力。我们班上全都是各个初中的尖子生,妈,我跟这帮人竞争名次,超级累的啊。
您刚才不也说了,我这白头发一天比一天多,您真觉得我是让蓓蓓气得啊?我考
试前那阵子,都有点失眠了。”
他抬起手,捏住内眼角揉了揉,“我有时候特别羡慕蓓蓓,她老是坦白说,
自己不是读书那块料,说自己笨。我就不行……我小学是班上,你们就都觉
得我初中也该是前几名。我初中拼到了前几名,你们就觉得我高中也该做尖子生。
妈……我读书已经挺在行的了,但我真不是那种特别牛的好学生。我在现在这个
位置,都累得想死了。”
那之后,他妈妈沉默了很久,没有再多说什么,只让他回去好好上晚自习。
但之后的暑期补课,她带着魏凌允去医院做了个检查,回来就让老魏去找同
学开了条,请了一个星期长假。
那一周,他妈妈打开箱子的锁,拿出了封在里面的游戏机,打口碟,和调制
解调器,让他这七天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要学,放空心思,就把状态调整过
来。
她还给余蓓家里打了个电话,说让余蓓过来拿笔记,然后,一大一小两个女
人锁上门在屋里嘀嘀咕咕聊了很久很久。
久到拿着手柄的魏凌允心思都放不到电视上,赛车一个劲儿咣咣撞墙。
不过这场谈话他并没放在心上。
因为当时他的心态确实有些失常,失眠头疼之类的话并不是说谎,有时候复
习多了,脑子都会感到发木。
那一个礼拜,余蓓每天晚上都会过来吃饭,跷掉晚自习,在这边陪魏凌允一
起呆三个小时,说说话,聊聊天,打打游戏机,说些她们班上的八卦。
再回到学校后,魏凌允的状态有了不小的起色。
不仅仅是因为彻底放松了一周,也因为他听余蓓说,她跟妈妈商量,报了一
个暑期强化辅导班,决心为了上大学的事情,彻底燃烧起来冲刺一下。
那个夏天特别热,为多跟女朋友相处,魏凌允索性也报了同一个班。
那短短的一个月,是他们相识十多年,仅有的同桌时光。
余蓓为了补上俩人当年小学不同班没机会做的事,还认认真真给桌子上划了
条三八线……
(二十二)
约定的初吻提前给了,十七岁生日那天,两人就一块在余蓓家吃了顿庆祝的
饭。
从学习成为两人之间主要的话题后,接吻和shǒu_yín的频率便都大大变低,与其
说是用来亲热,不如说仅剩下了纾解两人生理压力的职能。
前者纾解余蓓的,后者纾解魏凌允的。
时光,就这样在两人偷偷摸摸的小欢愉中撒开腿,飞快溜走于两人的唇间和
指缝。
令人喘不过气的高三,正式降临。
次模拟考,压榨出了所有毅力的余蓓飞跃进了班级前三十。
而同期的魏凌允,总算跌跌撞撞爬回了原本的位置。
之后,成绩就在小幅度的波动中,缓慢上行。他们为了自己那还稚嫩的爱情,
铆足了力气,相隔半个城市,在各自的学校中拼搏。
魏凌允依然会去文科班帮余蓓弄笔记,弄重点,以他自己的力量来拼命拉近
两边的师资差距。
效果很明显,那个几乎没有空喘息的寒假过去,回来之后的余蓓,从小学开
始算起,次杀进了班级前十名。
周日去余蓓家给她例行补课的时候,他看余叔叔喝着小酒满脸得意的样子,
像是这就恨不得去楼下放炮。
至于他自己,位置依然稳定,用尽吃奶的力气,也仅仅是保证不掉队而已。
开春后的模拟考,魏凌允前进了两名。
但理由让他有些丧气——本来排在班级最前面的那对儿情侣,没参加这次的
模拟考,背着处分在家思过中。
那个女生怀孕了。
而且发现得很晚。
因为觉得掌握了充分的性知识,那对儿小情侣除了安全套之外,还在采用安
全期避孕法。
只可惜,就算是有非常稳定周期例假的女孩,安全期都称不上绝对安全,更
何况她是压力巨大经期早就有些紊乱的高三女生。
没来事儿,身体不适,都被她自欺欺人地当作了学习压力所致。
可没多久,她跟妈妈一起吃早饭的时候,孕吐了。
以为她病了的家人急忙送去医院,才彻底东窗事发。
模拟考的前一天,双方家长还在校长室里因为此事大吵大闹。
魏凌允从那儿经过的时候踮脚探头看了一眼。
男生和女生被双方家长分隔开来,挡在后面。
看上去不过只有三米远,但实际上,已经相隔几乎一个世界。
那次模拟考后不久,事发的女生就转学了。听说她患上了抑郁症,很可能不
再参加今年的高考。
那个男生停学一周后回到了班里,整天面无表情地学习,但成绩,再也没有
进入过班级前十哪怕一次。
后来给余蓓补习的时候说到这事儿,她摸着脸上新冒出的一个小痤疮,得意
地笑了两声,说:“看,我好好守着不给你得逞,也是为了你好吧?”
“是是是,多谢余蓓姑娘有原则有底线,来,把这本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