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住他,紧紧搂着,小手恨不得陷进他的后背里,唯恐他能呼啦一下飞走似的。
“乐乐哥哥,你总说你都是为了我好……那,好不好,是不是应该以我高不高兴为标准啊?”余蓓低下头,轻轻亲着他的后脑勺,“哪有说着为我好,最后让我哭得稀里哗啦,整天难受得不行的啊?”“我不是……不想……那么没出息吗。”工作的压力,家境变故的难过,对未来的迷茫,一股脑倾泻在女友暖融融的怀抱里,魏凌允玩命地忍,可话里,还是带上了浓重的鼻音。
“我也没盼着你特别有出息啊……”“男的不就应该有出息吗?”“那我允许你没出息,我不歧视你。咱家男女平等。”“那咱家以后谁做饭?”“我。”“别了吧……”“你讨厌!”抱在一起的两人嘀嘀咕咕嘀嘀咕咕说了个没完,仿佛要把这些日子没见面的思念,都说个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到最后,魏凌允依然坚持认为,余蓓那种好像活在浪漫故事里一样的想法太不现实。
但他也承认,奋斗并不是只有一种形式。
被消磨的志气渐渐抬起了头,他告诉自己,离了大城市,他一样可以让余蓓过得很好——即使初期可能需要忍耐。
不过不要紧。
她愿意陪着他。
这就够了。
第二天,魏凌允办理了辞职手续,用这段时间玩命节俭攒下来的钱,买了一个挺便宜的戒指,在出租屋收拾好的行李前,当着笑呵呵的同屋大哥面,单膝下跪,向她求婚。
余蓓愣了三秒,拽起来他拍拍裤腿,“你忽然发什么疯呢,地上多凉啊……发票呢?回去前赶紧退了,瞎花钱。”“呃……蓓蓓,我求婚呢。”余蓓又愣了三秒,跟着一扁嘴,“我愿意我愿意。那……戒指也得退了,我才不要这么小的。等你将来有钱了给我买个好的,我再要。”这次,魏凌允没让步。
回去的火车上,余蓓那白白细细的手指,已经被他的小金属环,牢牢圈住。
不过,后来她也没舍得让他再买好的,有需要戴戒指的时候,就乐呵呵从柜子深处翻出来那个小盒子,喜滋滋戴上,盯着上面那个几乎看不清的小碎钻,笑得满眼都是春天。
(五十)辛苦三个月换了枚戒指,辞职前也没通知家里,一回去就说想结婚,魏凌允面对的困境可想而知。
但余蓓真的和他坚定不移地站在一起,为了让他不至于打退堂鼓,回家第二天晚上下班,就把魏凌允抓去了家里。
之前他也经常去,但身份定位始终模模糊糊暧昧不清,这次倒是挑明了,男朋友的头衔还没得到过余家爸妈认定,就直接跳级成了未婚夫。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跟父母说的,魏凌允进门后喊完叔叔阿姨坐下,就觉得氛围不对,一下子紧张到手心都在出汗。
余叔叔近些年已经很少在家里抽烟,这次却点上了一根,余阿姨虽然在皱眉,但也没让他掐了。
余蓓没嘟囔爸爸,进门换好鞋,就过来坐在魏凌允身边,搂住他胳膊,靠得很近,宣示意味十足。
余叔叔夹着烟拉过茶几边的垃圾桶,往里磕了磕烟灰,寻思了半天,扭头小声跟妻子说了两句悄悄话。余阿姨眉头皱得更紧,嘟囔了一句:“这不好吧?”魏凌允心里顿时就是一紧。
余叔叔叹了口气,把烟放到嘴边,没抽,又悬在膝盖边,晃悠了一会儿,抬头说:“小魏,要说啊……叔叔是看着你长大的,咱两家这关系,我看有话就别憋着了,我直说吧。”魏凌允紧张得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儿来,下意识抓住余蓓的手,说:“叔叔你说,我听着。”没想到,余叔叔从兜里掏出一叠钱,放到茶几上,推了过来。
魏凌允傻了眼,“啊……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