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续续的事情接连不断的发生,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不管面对了怎么样的
困难,永远都是张语绮孤身一人挺身而出前去解决,而郭深却一直假借着那早就
已经痊愈了的枪伤躲在最后面当缩头乌龟。我不能明白,她一个女人,不管再强
悍再精明,终究骨子里只是一个柔软的、需要别人保护和关爱的女人啊,为什么
偏偏就倔强成了这个样子,不管遇见什么事情都非得亲自上阵去扛呢?一想到那
些郭深将张语绮压在身下,两人弄得整个别墅里都是旖旎春光和短促呻吟的情景,
我就觉得心头一直窝着的那团无名火就噌噌地往脑门上窜过来,将我整个神志都
烧的几乎不剩什么了。郭深那张带着刀疤的脸,以及他那个狰狞的、略带嘲笑和
讽刺的笑容,突然又出现在我脑海中,我一口气卡在喉咙里没能上的来,顿时就
觉得心头委屈和愤怒一起往上翻涌,我咬着一点嘴唇,虽然已经知道自己做的不
对,但还是倔强地添了句:「事实不是这样吗?」
张语绮微微挑起一点眉毛,似乎完全没有料到我还是会顶撞她这么一句,但
她很快地就反应了过来,两条秀气的眉毛拧成了疙瘩,语气甚至比刚才还要再森
冷几分:「现在是不是理论的时候,你搞不清楚吗?这也要我告诉你?」
她连续两个疑问句抛出来,其实语气是轻飘飘的,可我却觉得,这不再是劝
诫,反而像是从她那两片鲜艳欲滴的红玫瑰般的嘴唇中「砰」的一声吐出来的冰
渣子,裹着霜雪的森冷之气,噗嗤噗嗤地扎进我的皮肉之中。
原本与她相比起来,我就显得十分幼稚,现在被她这么一反问,我觉得更加
难受,羞耻和不甘一齐融化在血液里涌上心头,随着强劲有力的心跳声被驱使着
流向我的全身各处、四肢百骸。我不动声色地将衣角握了握,胸口的肌肉酸疼的
感觉还在,可与皮肉之下心脏的疼痛比起来,这也就算不得什么了。我终于领悟
过来自己方才说的那些话是多么的幼稚与不合时宜,毕竟是别人的事情,说到头
来,我与张语绮只是相识一场罢了,她是黑白两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女王,是
能穿着高跟鞋徒手爬上东方明珠的女蜘蛛侠,是悄然在黑夜里姿意绽放的带血的
红玫瑰花,而我不过是个平凡人罢了,我们本就是从不同的起点发射出去的两条
射线,注定不能平行,是我一时间产生了不该有的错觉,竟天真至此,狂妄自大
地以为已经与她身处同一维度了,其实从来都没有过,甚至不曾有过任何瓜葛,
这个交点之后,我与她的人生注定要分道扬镳,此生恐怕都不会再相见了,就是
这样的一个女人,这样的一段本就不该产生的缘分,我究竟是在干什么呢?我在
纠结什么呢?
想到这里,我努力地将心头泛起来的一阵酸楚波浪压制了下去,十分勉强地
提起一边唇角露出个笑脸来:「是我失态了,对不起。」虽然现在面前没有镜子,
但我依然能透过张语绮漆黑深邃的瞳孔看见我自己的脸,那么可笑幼稚、丑态毕
露,带着个简直不能再难看的笑容。而张语绮即使是在现在这种艰难地处境之下,
也显得很冷静,依旧妆容整齐衣裳干净,除了面部微微有些憔悴之外,与我印象
中的她并无半分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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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句话落了地,就觉得喉咙里迅速泛起了一股血腥气,弄得我有些想吐,
于是我缩了缩脖子,将原本一直支撑着的笔直的身板松垮下去,瘫在副驾驶上不
再吭声。其实有那么一瞬间,我真想就这么变成一摊烂泥算了,想要的得不到,
偏偏喜欢上的也早已经名花有主,再一想到今天在家里发生的那一幕,我就觉得
异常烦躁。
张语绮见我不说话,也没再多说,扭了一下钥匙继续向前开着车。她会时不
时地透过后视镜悄悄看一眼窝在副驾驶的那个孩子,看着他清亮的眸子没有一丝
光彩的模样,觉得心脏一阵钝痛,但是她没有说话,只是咬了咬牙,将手心里的
方向盘捏的又紧了几分,努力控制着自己挪开视线去看着前面的路。现在摆在面
前的难题还很多,她心里比谁都明白,这不是个好时机,起码现在还不能让这个
孩子知道太多。张语绮又何尝愿意用这么一个冰冷又愤怒的姿态去面对这个孩子,
只是看着他这个样子,她心里着急啊!她太担心如果不加以劝诫的话,万一他到
了郭深那里,或者说其他人面前也像这样说话不过脑子,到时候该怎么办!怕是
连自己都救不了他了。
我并不知道张语绮此时心里在想什么,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瞧见她半
张涂了脂粉的面颊,眉骨很立体,整个人在微弱的天光之下显得柔和而又美好,
或许是因为有些疲惫的缘故,以至于给了我一种似乎她没有以前那么冷漠了的感
觉。
之后的二十多分钟里,我们两个人就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