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你今天要来确认陈可安和他妻子是不是有真感情?”高禾说。
“是的。”
“这个要怎么确认,他们两个都已经死了。”
江川扭头指着那幅挂在墙上的《撑阳伞的女人》,有点得意地说:“这个就是最好的物证。”。
高禾又陷入了一头雾水的境地。
江川继续说道:“几年前我曾经在陆城的酒吧和陈可安有见过几次。那时候他刚刚在陆城闯出名堂,正春风得意,我见他喝得半醉,旁边是几个陪酒小姐和他的酒肉朋友。尽管没有看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我也敢从他那副享乐其中的神情断定他并不是痴情于妻子的人。”
“那你也不可以单单从几年前的几次偶遇断定了他们感情有问题吧。”
“当然不止这样。还记得我们去陈可安家中取证的那些照片吗?还有邻居和陈可安岳父岳母对陈可安妻子的描述吗?那些照片中陈可安妻子从来只有单一的微笑表情,还有邻居和父母的描述也说明了陈可安妻子的文化程度不高,是一个不善言语,内敛贤淑的女人。而这幅画上的她,是我们没有见到过的自信大胆的笑,毫无羞涩。陈可安对媒体自称这是和妻子第一次在陆安桥上相遇的情景。他一定在说谎,她妻子绝不会有这种表情,这幅画在我看来只不过是为了迎合原作风格和观众口味的临摹品,并不是什么对妻子的爱慕。”
“所以说陈可安自杀的动机有很大的问题,但是这幅画会不会这是他对妻子表达情感之类才这么画的,也许是人家的幻想,你知道艺术家们都有着艺术的眼光。”
“也许可能这样,但是我也不会相信这些都是巧合,艺术家有艺术家的眼光,警察也有警察的眼光,况且,我从来不认为他是一个艺术家。”江川讲句话的时候带着几分轻蔑。
高禾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这会跟peacock有关系?”
江川突然被高禾这么一问,没有反应过来,他以为还要继续跟高禾讲述陈可安的自杀动机的事情。想不到最初的一个问题又在中途被插了进来。
“在现场我们找到了一个留下来的标记。”
“是peacock的标记吗?”
“不是,但是我怀疑是他干的。”
“标记可以让我看一下吗?”高禾问。
“给。”江川说完拿起他的手机,打开了他在现场拍下的图片,递给了高禾。
这是一个画在泥土上的标记,应该是用树枝之类的硬物画的,标记很简单,像是两颗棒棒糖并立在一起,一个正着一个倒着。高禾回想起peacock的标记,没有发现两个标记之间有任何联系。处理这桩案件的同事也把这个照片给他看过,因为画在泥土上,很可能是哪家小孩子无意中留下的随手之作,所以根本没有把这个归作疑点。
peacock——孔雀,不过在陆城,peacock不仅仅是这个意思。
两人所说的peacock是陆城消失了两年多的连环杀手。四年前,他犯下了他的第一宗杀人案,留下一个带有独特标记的卡片。方形的小卡片是一个黑色的标记,看上去像是一只开屏的孔雀,他在那张卡片上手写了peacock的字样,宣示自己的到来。这个自称是peacock的杀人犯,在之后的两年,在陆城各处留下了其他8张印有标记的小卡片。他一共犯下了9宗凶杀案,是陆城史上最声名狼籍的在逃连环杀人犯。
peacock的另外一个绰号是“审判长”。他选择的目标大多数都是逃脱了法律制裁的恶人或是贪污的官员,还有道德沦丧的富商等等,这种社会审判者的角色招引了极大的争议,不过,不论他是陆城人民眼中的英雄还是暴徒,在警察局眼里,他不过是一个杀人犯。陆城警局从一开始就没有放松过对他的追捕,前陆城警局方局长任命江川作为追捕小组的组长,组员是警局最出色的探员,不过追捕并没有什么进展,peacock还是肆无忌惮的屡屡作案,屡屡得手。直到他的最后一次出现——他疯狂的杀人闭幕式。
他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两年前,他劫杀了押送犯人的警局局长方局长。那天晚上,他杀死了江川最好的朋友,然后带着江川过往的所有的荣耀,消失在夜幕中。
事后证实了方局长贪污受贿的事实,江川依然对peacock没有任何怜悯。他已经不再是一个简单的连环杀手了,他已经成为江川生命中的对手,他杀死了江川的尊严。
在peacock消失的以后的两年以来,追捕更加没有任何进展。犯下了9宗命案,警方没有找到一个嫌疑犯。peacock每一次作案都是干净利落到不留痕迹。除了最后一桩劫杀押运犯人的方局长例外之外,几乎所有的案件能把他与案件连接起来的只有他留下来的标记。除了这个,再也没有其他线索。
还有唯一一张带有他笔迹的卡片,江川看了无数次,peacock是个左撇子。
传闻他已经死了。
……
高禾仔细想了一下江川的推断,觉得有道理。这个案件犯案人不留任何痕迹,只留下一个标记,在陆城也只有peacock曾经这样做过,犯案人如果不是peacock,那么可能就是他的信徒了。
“走,还得再去确认一些事情。”江川起身说道。
“是要确认陈可安妻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