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前帝俄陆军总监凑近了他耳畔。
轻轻说:“噢,我的上帝,将军阁下,我真是忍耐不住啦。这样粗鄙愚蠢的人,竟会成了中国的镇守使?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米沙转向他,也轻轻的回答。
“这是历史!我亲爱的陆军总监先生,这是在中国,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的。”“噢不,我以为这种人服务而感到耻辱。”
米乐夫愤懑的涨红了脸,斜瞅着乐不可支的张宗昌。
“我祷告这种耻辱早些结束。”
“对您的盼望,我深有同感!可是,亲爱的总监先生。”米沙悄悄问他:“请您告诉我,这一切如果结束了,我们又该回哪里?”……
1924年10月31日到11月2日,奉系冯军先后攻占了杨村和北仓。
生擒了北上援吴的鲁军旅长潘鸿钧。
吴佩孚见大势已去,率残部2000余人由塘沽登舰南逃。张作霖、冯玉祥等随后在天津曹家花园召开会议,决议成立中华民国执政府与善后会议以取代国会,并推段祺瑞为“中华民国临时执政”,统总统与总理之职。
政权落入奉系军阀手中,第二次直奉战争结束。
奉系大获全胜。
靠武力成为了北平政府太上皇的张作霖,不但取消了原因憎恶种植鸦片,准备解散张宗昌部队的打算,而且对其升官嘉奖,改任宣抚军第一军军长。
1925年初,张宗昌任苏皖鲁剿匪司令。
4月任山东军务督办,7月兼任山东省省长。
可以这样说,靠着凶悍的白俄兵团和铁甲战车,张宗昌一步步到达了他当官生涯的项峰。主子升官发财,仆人也没闲着。
米沙竟先后被张宗昌委以7种职务。
山东保安总司令部高等顾问、山东第一兵工厂厂长、德州兵工厂厂长、山东皮革厂厂长、第二方面军铁甲车总司令、第二方面军帮办、津浦路南段军运监督。
白俄将军米沙,也达到了他在中国亡命天涯的仕途顶峰。
同时,也达到了他的雇佣生涯中,登峰造极的地步。
第二次直奉战争结束,米沙对自己的白俄兵团进行了整编。原来的5000之众,战斗减员一千余人,中途散去五六百人,只剩下三千余人了。
米沙将其余部,由原来的骑兵,炮兵和步兵合三为一。
其中,选派六百名特别凶悍的哥萨克,由曾任哥萨克骑兵旅长的一支队长金钟仁任领队,带着常驻甲战车。
剩余的,由达沙耶夫统领。
不久,米沙重新起用一度撤职查办的聂洽耶夫。
表面上出任达沙耶夫的副手,实则奉了自己密令,暗中对其监视。米沙自己仍任白俄兵司令官,依重一帮幕僚智囊,在张宗昌的指挥下,继续南征北战。
领着一大帮亡国奴,在中国境内的血雨腥风中,奔向自己不可知的终点。
民國十四(一九二五)年,張宗昌以鎮威軍第一軍軍長之职,護送盧永祥到南京任蘇皖宣撫使。
齊燮元反抗,雙方開火。
張宗昌命令米沙率白俄兵团開到鎮江,戰火激烈,相持不下。于是,張宗昌在米沙的陪同下,坐着鐵甲列車至前線督戰。
是役,米沙倾其老本,投入达沙耶夫的全部人马加二辆铁甲战车。向齊燮元猛攻。
在这里,出现了民国战史上最惨无人道的一面。
在聂洽耶夫的建议下,达沙耶夫将抓来的一千多名中国百姓,尽数推在自己部队的最前面当肉盾。但见,枪炮狰狞,弹如雨下,哭声震天。
千多名衣衫褴褛,扶老携幼的中国老百姓,被白俄兵的枪刺和皮鞭驱赶着,朝着齊燮元的阵地一步步涌来。
即便是暴虐无道的苏军务督办、苏皖赣巡阅副使,杀人魔王齊燮元,也被这种从未见过的肉盾作战,惊呆了,一时竟然不知所措。
可分秒间,白俄兵就向前推进了几百米。
白俄的铁甲战车也在一侧,喷洒着弹雨,齐军阵地芨芨可危。
于是,齊燮元下令开火。这样,在张宗昌和齊燮元罪恶的枪炮声中,千余名老百姓皆被击落枪毙炸死,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双方的阵地。
肉盾即消,白俄士兵就全部暴露在对方的枪炮前面。
可在达沙耶夫和聂洽耶夫的命令和督战下,仍旧不畏不畏砲火,狂叫着一手提枪,一手拎着伏特加酒]瓶猛攻。
三千多人的白俄兵,死一百多人,伤三百余名。
在白俄兵形同疯癫的猛攻下,齊軍抵挡不住潰退。
张宗昌首战胜利,稍作休整,又率着白俄兵和铁甲战车气汹汹的扑来。双方繼续在無錫會戰,战况空前,尸横遍野。
结果,张宗昌再獲勝利。
齊燮元就此下野,于是,丰饶富裕的江南,落入了張宗昌手中。
消息传来,张宗昌大本营一片欢腾。可比张宗昌更高兴的,却是米沙和一帮幕智囊。中国江南重镇上海,东方的夜巴黎,十里洋场,醉生梦死,早在米沙眼前放射着迷人的光环。
张宗昌是盼着早日进上海,推牌九豪赌人生与江山,并能倚紅偎綠,在妓院內風流快活。
而米沙更向往的却是,上海有更多流落于此的帝俄士兵和官吏,皆可成为自己白俄兵团的补充兵源。
而且,上海还有不少貴族婦女淪入酒吧賣春。
征战多年的前帝俄炮兵司令,早在内心盼望着能有一白俄妙人儿,抚慰自己的空虚荒漠。
当然,最好是能逢着一个落难的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