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令狐冲回话,一看,其人竟然还在皱眉沉思,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大师兄?你怎么了?我刚才的话说得太重,你不高兴了?别这样啊,做男人的应该心胸宽广,海纳百川,好话坏话都听得进,才能进步,别不理人,我那说法你要是觉得不对,尽可以反驳。”
令狐冲舒口气,忽然出手,一剑直刺林绛轩的面门。
林绛轩大吃一惊,急挥手中的火把去挡,不想令狐冲这是一下虚招,半途回手,剑锋一转攻向林绛轩左肩,林绛轩吓得惊呼一声,往后仰倒,却听啪的一声,腰上一震,原来令狐冲后面那一下还是虚招,真正攻击的是他的左腰处,不过却没有意料中利刃加身的疼痛。
连忙举起双手,也不管令狐冲看不看得懂,先做一个投降状,然后颤巍巍慢慢地将目光下移,向下看到左腰处,却原来是令狐冲临时手腕一拧,避过剑锋只将剑的侧面拍在了他的腰上,差点晕倒,“你,你干什么?!这种玩笑可不好乱开,要吓死人的!”
“你可真够没大没小的,我是你师兄,你张口就敢教训我!”令狐冲哼了一声,收回长剑,“这个就是岩壁上所刻的一招,你来之前我才学的,你自己说管不管用?”
原来是一不小心得罪人了,此处的大师兄可是很有威严的,不比自己学校里那些高年级的师兄们。
林绛轩干笑几声,“大师兄,我和你说话经常口没遮拦,你千万别介意,主要因为大师兄你是咱们华山派中最心胸宽广之人,我这才敢有话就说的,而且,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不是,是拔剑相向,这可不是君子所为啊,有以大欺小之嫌啊,嘿嘿……”
令狐冲将长剑沿着林绛轩身侧划一个圆弧收了回去,背过手自己又去研究石壁上的招数,悠然道,“师傅才是君子,我身为他老人家的弟子,自然要比他差些,一言不合,就拔剑相向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林绛轩干笑,看来自己又犯了老虎不发威,就把他当成病猫的错误,如今惹得老虎不耐烦,忽然发威了。擦一把后脖颈的冷汗,这位大师兄风度还算不错,没有真教训他,光是吓唬了一下而已。
遂转身也去研究石壁上的剑法,先从华山派的看起,他十分贪心,先不照着演练,而是一招招地硬记,暗道凭我现在的水平,直接练难度太大,先记下来再说。
这里明摆着是个揭发了五岳剑派数十年前做过的一桩黑心事的案发现场,比武不赢竟然暗害对手,把人统统困死在这山洞了,行径卑劣,令人发指!
岳不群那么个虚伪之人,岂能任人知道这么件大损华山派名声的事情?待大师兄把这里的发现禀报给他后,岳不群自然是要将此处封了起来,自己悄悄地研习,其它人越少知道越好。
为了不要错失了良机,林绛轩连着几天,每日早早地就溜上思过崖,去背诵山洞中石壁上的剑法。花了十余日的功夫,拿出当年每次期末考试前备战的毅力,硬生生地将石壁上的剑法都囫囵背了下来。
背完之后才开始放心练习。
这些剑法精妙高超,涉及到五岳剑派的,都是各派的顶尖绝学,据令狐冲说,许多都已经失传。
至于那几人留下的破解之法就更是高深诡异,令狐冲也不能大包大揽地指点他了,许多地方都是一起研习。
两个人各有长处,令狐冲武功本就强,天赋又高,出道早,见识不同一般;林绛轩心思灵活,不受任何拘束,敢想敢做,勇于破陈出新,凑在一起相得益彰,学得还挺快。
这一日,林绛轩和令狐冲一起学会了衡山派的一招绝学‘一剑落九雁’,说是落九雁,其实就是一招出手,能连攻数人,很是灵活。
招成之时令狐冲能连刺六块山石,而林绛轩只能刺到四块,不过他听说这是衡山掌门莫大先生最拿手的一招,莫大先生自己出手,最多时也就是连削了七只茶杯时,顿时心里满足,自觉比名人也差不了太多了。
令狐冲打击他道,“林师弟,你别高兴得太早,人家那是削,我们这是刺,其中难易差别很大,没有几十年的功力,你是练不到莫大先生的那个水平的。”
林绛轩想一想,“不怕,反正我们出招的目的就是克敌制胜,刺到对方和削到对方都能伤人,效果差不多,何必自寻烦恼,非要去练那种难到不行的。”
这位小师弟思路向来怪异,歪理很多,不过他的那些歪理细想下来,又都有几分道理之处,令狐冲心中其实对他是有几分佩服的,笑一笑,“出去歇一会儿吧。”
出洞一看,今晚月色很好,银色的月光好似银霜一般洒在山上,清亮怡人,林绛轩一看这架势就不愿再留下睡那硬邦邦的石头地了,“大师兄,月色这么好,山路也看得清,那我还是回去睡吧,免得在这里挤着你。”
令狐冲顶平了脸,“我不怕挤,人多了睡着才暖和,师弟你就别折腾了吧。”
林绛轩,“唉,你这么直白干什么,我这些天睡石板地睡得腰酸背疼,还要练剑,真的很累啊,不是我不讲义气,不愿和师兄你同甘共苦,实在是今晚难得看得清山路,我要是再不抓紧机会下去看看,就快忘记我那床长什么样了。我明天多给师兄带壶酒上来赔罪还不行?”
令狐冲虚拍了他一掌,“行了,赶紧下去吧,明天可不要忘了酒。”
林绛轩大笑躲开,答应着就下去了。
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