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一瘸一拐地回到宫里,迎面撞见不情不愿地从医馆离开的孟烨,她担忧地问道:“夫人怎么样了?”
“母子二人皆平安。”
“哦,太好了。”月儿终于放心,可她还是自责地道:“对不起,是我太不小心,差点害了夫人和小公子。”
孟烨看到刚才到一幕,他心里对她有气,幸好曼娜没事,如果曼娜有个三长两短,他一定不会原谅她的,他压着火,道:“不怪你,你也不是故意的。”
她低着头,表情黯淡。
“你受伤了,我帮你包扎一下。”孟烨道。
月儿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暖暖地捂在被子里,孟烨则小心翼翼地帮她处理伤口。月儿从未受过这样的优待,她和孟烨认识近十年有余,虽然经常见面,可这还是第一次,她和孟烨单独相处,他们第一次离得这么近。
夫人将月儿赐婚给孟烨,他们突然从“战友”变为“未婚夫妻”,这种关系的转变似乎二人都还未适应,他们之间陡然间不知道该聊什么,气氛变得尴尬。
可孟烨并没有着急离开的意思,他心里挂念的人不知道醒来了么?一出宫,他又得要等到天亮才有她的消息了。他道:“这药膏你留着,一日擦三次,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嗯。谢谢你,孟将军。”月儿道。
“不必客气。”
“孟无人在侧时,我可以唤你孟烨么?孟将军始终显得有些生分。”月儿含羞的眼神不敢直视他。
“哦,没问题。”
月儿也看出来孟烨没有离去之意,她道:“你坐那么远,说话总是得扯开嗓子说,你要不过来坐,近些说话。”
孟烨顺着她的意思,从床尾挪动到了床头。
“王此时应该一直会陪在夫人身边的,夫人醒来看到王一直在,她一定会很高兴的。”月儿说着,终于敢凝视着孟烨说道:“就像,此刻你陪在我身边一样。”说着她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肩膀。
月儿的意思孟烨听得明白,月儿是个好姑娘。可孟烨只是答应曼娜娶一个姑娘,无论娶谁,都是一样的。
月儿的手伸出被窝,顺着孟烨的盔甲摸上他厚实的胸膛。
孟烨抓住她的手,道:“月儿,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她捂着他的嘴,道:“嘘~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你不用说,我知道你的心。”月儿退回到自己的位置,退掉被子,她一件一件地将身上的衣服退去,直到只剩下一件单薄的肚兜。她拉起孟烨长年拿剑而生茧的手,摸向自己的胸口。然后道:“可你知道我的心么?”
“月儿,别这样。”孟烨的心也开始加速,他企图抽回手,却被月儿双手抱住。
她掀起被子,套在自己身上,然后凑近孟烨,将自己和孟烨裹在一起。
闷热使得孟烨额头冒汗,他一把推开月儿,道:“天色已晚,月儿你早点休息。我也得回去了。”
月儿一言不发,委屈的眼泪却簌簌直下。
孟烨最见不得女孩子哭,这让他束手无策。他皱了皱眉头,道:“对不起,月儿,我会给你一个名份的。”说罢,他转身离开。
剩下月儿一个人哭成泪人。
第三日,孟烨如往常来看曼娜,见她面色虽有些苍白,但总体来说,没有太大影响,他也算放了半个心。月儿站在一旁,他擦肩而过。
前天夜里,孟烨走后,格勒王了解事情始末,险些要了月儿的小命,幸亏二夫人醒得及时,才保住了月儿的性命。而这些,孟烨是今早才听说的。
曼娜躺在床上还病怏怏,就开始说媒道:“孟烨呀,你来的正好,你看什么时候,把月儿这丫头赶紧给我接走吧。”
月儿一听,扑通跪在地上道:“夫人,月儿不是故意的,请不要赶月儿走。”
“瞧你这孩子,我还舍不得你走呢。但女大不中留了,你早些嫁掉,有人照顾你了,我也心安一些。”曼娜道。
“夫人可好些?”孟烨问道。
“嗯。幸亏你来得及时,不然,后果岂堪设想。”曼娜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觉察这个小家伙还在肚子里呼吸,比一切都重要。
“只要你没事,才最重要。”孟烨又道:“夫人,月儿确实并非故意。”他从袖中摸出一支簪子,和一枚珠子,呈到曼娜面前。
“这是什么?”曼娜问道。
孟烨回答道:“这是在夫人摔倒的地方找到的。”
“这好像是大夫人那天带的发簪。”月儿脱口而出。
曼娜拿起发簪仔细瞧起来,这发簪的吊坠应时刻串着这些珠子,而现在,发簪的珠子全部都掉了,串绳只剩下小半截,从串绳的断痕来看,像是被人为用力拽断的,连发簪中心的一枚珍珠也被撤扯下来了,周边留下了利物的刮痕,像是指甲。难道真的是她么?
月儿继续回忆道:“这发簪的珍珠吊坠被扯掉了,我想起来,那天,我确实是因为脚下是踩到了什么,才一下摔倒的。莫非就是这发簪上的珠子么?”
“你有看清楚自己踩到了是什么么?”孟烨问道。
“不记得了,当时摔了一跤,就跌进草丛里了,根本来不及想那么多,一直担心夫人的状况,就一路赶回来了。”月儿道。
“夫人,此事是否需要告知格勒王?”孟烨问道。
曼娜沉思,自从斯捷左翼重新回来以后,她们二人虽并非交往过密,但也算和平共处,并无冲突矛盾。再说,她深得格勒王宠爱,无人可以取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