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部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寒岩部落的人根本没机会靠近下手,而白早已过了化形的黄金期却迟迟没有化形,就算其他三个大部落里还有那么一小撮人在暗中盯着白,也渐渐失了耐心,将翼虎一族的强大当做是人为杜撰的故事、当做是长河部落大巫包庇白的理由——如果换做是在他们的部落,像白这种超过16岁到了19岁都还没有化形的兽人,根本就是被神遗弃的原兽,早就该被直接处死了,怎么可能让他好端端活到现在?
因此,哪怕周围部落还有一些人记得当初银翼的厉害,提到翼虎一族都会不约而同的想起‘强大’俩字,却也选择性遗忘了,来自远方的翼虎一族,血脉并未断绝。
大巫神色激动,完全没心思去听石虎在嘀咕些什么,只喃喃道:“白居然是纯血翼虎,兽神在上,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还能再一次看到纯血翼虎……”
完全不知道大巫的激动澎湃,大猫把吴诺给他炖得一大锅鱼汤喝了个底朝天,肚子撑得有些难受。吴诺受不了他那副可怜巴巴的蠢样儿,给他轻轻揉了揉肚子,才终于感觉好了点。
尾巴缠着吴诺的手腕,大猫再一次陷入了睡梦中。
对受伤的猫科动物来说,睡觉绝对是他们最好的疗伤方式。
大巫过来的时候,白早就已经睡着了,吴诺吃了两颗用余温烫好的鸟蛋,又啃了两颗朱红果,填饱肚子以后,拿着工具去屋后的院子里继续收拾。
长河部落的房子都用兽皮当门,从未有锁门一说,大巫掀开门帘径自走近白,见白一个人躺在床上睡觉,本不打算喊醒他,结果哪知一靠近,白就醒过来了。
警觉性强是一方面,大巫长年累月的跟巫药打交道,身上有一股浓浓的怪味,白从小到大最怕那股味道,尤其是小时候有几次睡得正香被抓起来灌药后,无论睡得有多香,只要他一嗅到那股味道,立马就会睁开眼睛,当然伤得实在重的时候除外。
大巫慈祥地摸摸白有点秃的胖脑袋,笑道:“终于化形了,总算没有辜负你阿爸的期望。”
白小小哼了一声,没有说话。父母过世太早,他早已想不起他们的模样。尽管不止一次,大巫告诉他,他的阿爸是一位了不起的战士,可白仍然对他生不出太多的感情来。尤其是,当看到那些兽人小崽子跟他们的父母撒娇耍赖的时候,他就特别讨厌他,讨厌那个让他来到这个世界,又让他孤零零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男人。
如果出生可以选择,他宁愿选择一对不那么厉害,但是可以一直陪着他长大的阿爸和姆妈。
当然,这些都只是白小时候的想法,在很久以前,从身边的小伙伴们一个接一个化形成功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这些幼稚的想法了。
同样的,阿爸姆妈这两个词语,也被他丢弃在记忆的角落里,再不碰触。
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大巫哪里能不知道白的想法。
他笑着对白说:“孩子,关于翼虎一族,有些事情我早就想告诉你了,现在你终于长大化形,是时候告诉你了……”
屋外院子里,吴诺惊喜的发现,昨天那些小崽子的家长们送来的肉鸟中,居然有两只下蛋了。
这些肉鸟可比驯养良好的母鸡护崽多了,吴诺被两只又肥又凶的肉鸟啄了一脚的包,才终于从它们屁股底下抢走了两枚鸟蛋。
“玛德,这么凶,看哪知公鸟敢要你们!”吴诺看着小腿上的淤青,疼得直抽冷气。
他话音刚落,白先前逮到的那只掉了尾羽的公肉鸟,屁颠屁颠凑上去献殷勤了,还把吴诺切碎了喂它们的野瓜野草,用尖嘴推到两只雌性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