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鹫扇动翅膀,卷起巨大的风,搅乱了中庭的安静平和,狂花飞舞,在粉粉白白的当中,桓真也看到了狮鹫背上的人。随着狮鹫的迁动,露出了背后的太阳,那个人仿佛顶着太阳而来。
黑发狂狷的在风中散乱,拉着代表狮鹫臣服的缰绳,从桓真的面前飞过。桓真是修者,眼力极好,如此的距离,他能够看清男子的面容。属于阳刚的俊美,无可挑剔的五官,深红的眼眸目不斜视,根本不往桓真这边看上一眼,嘴角的笑容恣意狂狷,乘着狮鹫而来,霸道而又狂气。
桓真看着乘着狮鹫的人远去,看着狮鹫降落,看着满目乱花,总算是恢复了平静,收回了目光,静静的为自己倒了杯酒,轻轻抿着,他不在乎那人是谁。那般恣意轻狂放纵之人,他没多少好感,中庭重地,不予尊重,随意驾驭狮鹫,任它搅乱安宁,那绝对是一个任性的唯我独尊的人。那双深红眼眸流转的野心比那双眼睛还要刺目,桓真真真无法对这样一个人产生什么好感。
如果说他走的是克制的仙路,那个男人绝对是狂肆放纵的魔道。桓真并非排斥魔道,他也见过魔道的义,魔对道的追逐,魔的随性与真性,却终究有些格格不入,毕竟道不同。
“我听闻耀国君收服了一只天恩异兽,不会就是这只吧?”侍女们在桓真身后窃窃私语,也就只有桓真这般好脾气的贵客这里,侍女们才有胆子,自以为小声,却被桓真给听到了。要说消息灵通,地处边陲的易国还真没这些侍女消息来得快。
“耀国君吗?”桓真低头看着酒盏,一抹粉白花瓣飘入,桓真轻笑,将起饮下。或许是,那样野心狂霸,他知道的人中,也只要宗纵了。不过,是与不是那又如何,与他无关,不是吗。
那人果然是耀国君,任性如他不走常规,乘着狮鹫而来,凭一己之力,压住了所有国君的威风,也狠狠的给了中庭一个下马威,中庭却没有任何办法。这是耀国君宗纵,当时最可怕的男人,没有之一。
他的天恩能够吞噬他人的天恩,将天恩者变成普通人,天恩者对他唯恐避急不急,在战场上,他是血腥的屠夫,战无不胜,无敌于天下。天下数千年,多少豪杰英雄,却从无一人,如同宗纵这般,崛起的如此快速,如此可怕。这个男人仿佛天生就是来征服天下的,让与他为敌的人恐惧,也让中庭恐惧,因为这是最有希望推翻了中庭的人。中庭恨不得他死,缺有对他无可奈何。这个男人太强了。
对这样一个人,中庭恐惧着,却不得不敬着他,给他最好的待遇,只是最有希望推翻中庭,史上不是没有,不过都半路陨落了,没有成功了。这是上天都在庇佑中庭的正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现,能够对抗宗纵的人。
“中庭。”宗纵享受着中庭的美酒佳肴,佳人华府,俯瞰灯火繁华,他喜欢在高出俯瞰东西,这片繁华之地,总有一天会落入他的手中。
第十五章
中庭繁华,春日落英缤纷更添唯美浪漫,这美妙的春日,怎么能不圈成景致,让封国的国君们看看,这中庭是如何的美妙,却不知道,他们做得越好,越是会引来贪婪的目光。
招待国君们游玩的园子,十步一景,百步一亭,千步一楼,错落有致,和景致融为一体,有人闲步于小道中,有人坐于亭内,也有人在楼内畅饮欢聚,更有人在楼里做些不为人道的事情。
素白梨花林,一片纯洁素雅,有着脱俗于人间的美,偏偏在花海隐秘的一处楼中,传来隐隐绰绰的声音,楼上敞开的门扉,正在进行着比春日还要浓烈的春情之事,光天化日,白日宣yin,女人的喘息求饶,身体相撞的声音,就如此随着敞开的门扉,飘散在素白纯洁的梨花林中。
女子一声高亢的尖叫,然后再无力气软倒,男子抽离了身体,将女人随意的丢在地上,“进来收拾。”男子的声音是yù_wàng纾解之后的慵懒,门外伺候着的人,立刻进来,将女子搬出去。男子随手拿起地上散落的黑色外衣,披在身上,毫不介意在众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体,随着侍者到了隔间,那里早已准备好了梳洗的热水。
休整了一番的男子,披着新拿来的黑色衣裳穿上,上身仅披黑色绣狮鹫的外衣,敞开着胸膛,重新回到原来的房间,女人已经不见,房间里干干净净的,还点了清雅的香薰,散去了一室的味道。
男子随意靠着门扉坐下,端着酒盏,品尝一下糕点,无人打扰,好不安静。因为安静,所以能够听到楼下有了人声,深红色的眼眸眯了起来,让伺候的人瑟缩了一下。这位可是以残酷和强大闻名的耀国君宗纵,伺候他的几日,已经足够他们明白这位的反复无常,以及对人命的轻忽态度。那一趟趟的鲜血都是前车之鉴,让他们不敢发出任何的身影。
转了身子,深红色的眼眸张开,凭栏而望,梨花纷纷,一片素白梨花当中,多了一抹雨过天晴的背影,清清浅浅的融入了一片素白当中。漆黑的发,长长的,在半腰上用一根束带松散的束着,行走在梨花林当中,被一枝突兀的梨花枝桠勾住,丝丝牵扯,素白色的梨花,漆黑的发丝,极其简单的色彩,却显得浓艳无比。
被勾住了发丝的人停下脚步,雨过天青色的长袖扬起,手腕上一串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