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根本不想听他说些什么,他只想撑着最后一口力气离开这个恐怖的人。
刚走出游戏厅,雨落再也撑不住了,身上疼的像被汽车碾过一样,嘴里的血腥味直冲脑门,天上的阳光明亮的刺眼,来来往往的车辆让人头晕目眩。
“雨落,你撑着,我去叫车。”兵子的声音带着哭腔。
雨落不想去医院,更害怕被送到那家医院,他不想让边城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他一把拉住兵子,用最后一口力气说道:“不能去医院,去你外婆家。”
说完这话,雨落晕倒在街边,模糊中只听到兵子身嘶力竭的呼喊。
第十五
当雨落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昏暗的病房。病房很简陋,盖在身上的被子也不知道多久没换,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雨落想翻个身,却疼的自己忍不住叫了出来。
“雨落,你醒了?”兵子听到他的声音,激动的跑了过来。
“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总算是醒了。”
“这是哪儿?”雨落想撑着坐起来,却发现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疼的让人发疯。
“你别动,”兵子把他按回被子里。
“我知道你不敢去医院,我也不敢去。”兵子说,“这是家私人诊所,放心吧,他不会报警的。”
雨落也猜到了,哪家正规医院会这个德性。
“我的电话呢?拿来,我要打个电话。”
“打架的时候弄丢了。我去找医生借一个,你等着啊。”兵子一瘸一拐的跑了出去。
雨落知道兵子也受了伤,可他现在更担心的是边城,自己没有回家,他不知道该急成什么样,待会儿要找什么理由来向他解释呢?不管怎样,千万不可以让他看到自己现在这不堪的样子。
电话接通了,当雨落正想着该如何解释昨晚自己的行踪时,一个女人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喂,你好,”
雨落听出那是新竹的声音,不知道怎么的,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听到对方没有说话,新竹接着说:“有什么需要我转达给边城吗?他还在休息,等他醒了我让他打电话给你。”
雨落实在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他急忙挂了电话,把被子捂在头上,心里说不出的别扭难受。
兵子看到他的样子,也不敢说话了,悄悄的拿了电话走了出去。兵子觉得,雨落一定是有女人了,因为他刚才的样子,真的是太奇怪了。而且电话里传来的女人声音,使他更加坚信了这一点。
“谁来的电话,”边城从值班室的床上坐起来。
“不知道,没说话就挂了。”新竹把电话递给边城。“昨天熬了一夜,你再睡会儿吧。”新竹的眼里充满了关心。
边城翻看着电话,确定刚才打来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后,他将电话放到制服的口袋里,站了起来。
“我洗把脸,去看看我爸。”边城走进卫生间。
新竹就靠在卫生间的门口,边看着他梳洗,边说:“你不用太担心了,你爸爸只是血糖太低倒置的昏厥,在医院住几天就没事了,以后要随时观测自己的血糖,没什么大问题的。”在医生眼中,似乎一切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躺在病房里的毕竟是自己的父亲,虽然这么多年他们并没有在一起生活,不过,血缘联系的亲情是斩不断的。
“既然知道没什么大事,你还特意赶回来做什么?”边城对新竹说。
“你还说呢,昨天要不是你阿姨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爸爸住院了呢。到底你有没有把我当你女朋友,什么都不跟我说。”
“本来就没什么大事,你在的远,跑来跑去的我也不忍心。”
“跑来跑去我乐意。什么时候跟我说话这么见外了。”新竹有点不快。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你回来我最高兴了,我爸更高兴,咱们快去看看他吧,好吗?”边城搂过新竹的肩膀,安抚了一下她,便一起去了病房。
边城的父亲五十来岁,也是一位老师,就差一两年就该退休了。在学校奋战多年,昨天差点就把自己搭在那讲台上了。他是一位严师,也是一位严父。对自己的孩子们总是抱有很高的期望。其中边城是他和前妻的孩子,现在做了医生,也算是不错。另一个女儿是现在的妻子带来的,比边城还大几岁,现在在本市的一所大学当教授,虽然不是亲生的,但因为自己从小养大,更是让他觉得脸上有光。但内心深处,他还是希望自己的亲生儿子有一天能取得更大的成就,超过他的姐姐。
“姐,我来吧。”新竹一进病房就接过了方远云手中的水果刀。
方远云也不客气,将苹果和刀往新竹手里一放,大咧咧的站起来对边城说道:“阿城,病房里太闷了,陪姐出去走走。”
边城跟着她来到医院的天台,从外套里拿出一盒烟递给了方远云。
“知我者,边城也。”方远云猛的吸了一口。
“要是爸看到你现在的样子,非得再晕过去一回不可。”边城戏谑的说道。
“放心吧,有你那能干的老婆陪着,他才舍不得离开病房呢。”
“姐,我怎么觉得你特不喜欢新竹。”边城看着旁边的方远云,有点疑惑的问。
“我对她根本就没感觉,你可别误会。”方远云又抽了一口,“我只是觉得她不适合你。”
边城笑了笑,把方远云手里的烟抢了过来:“少抽点,呆会儿老爷子该闻出来了。”
“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