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立风一脸绅士地跟着那个现场的小护士,帮忙打打下手,顺路不着痕迹地拧开了油罐的盖子。脸上却是若无其事,且心安理得。
“我之前有过警示牌的设想,这不是忘了吗”公路管理人员急得满头大汗,恨不得现在躺在地上死得是自己。也好过被亲自驾到的老局长憋得他一个头,两个大。怎么偏偏就是个外国国会议员,这要说是谋杀都有人信。
安立风趁着小护士记录现场情况的空儿,偷偷塞给他一包烟,笑着进行友好提示:“现在着急也没有用了,这么大的事,明天老局长肯定还会亲自来,要是在这之前…就这知错就改的态度,也就没事了。”
他恍然大悟,赶紧命人把那块破牌子连夜做好,一定得在老局长面前把形象找回来。激动得连电话都拿不稳了,半天才打出电话去,没听见有人在他身后哼笑一声,嘲笑他简直就一不折不扣的二百五。
而后他给在场办案的警官一一发了烟,谄媚得活像给自己的上司戴了绿帽子一样。回头正想道谢,却不记得刚刚和他说话的人长了什么样子。
看着没他什么事了,安立风也该华丽退场了,他想了想推了一下恪尽职守的小护士一把:“写完了么,回去写吧。反正没救了,走吧!”
护士古怪看他一眼,知道他说的虽然冷漠,却也是事实,于是起身和他一起上了救护车。
“今天谢谢你了。”护士把血迹在白大衣上擦干净,又检查了一遍记录本上的内容,才放心地把它放在脚边,“医院的司机都喝多了。”
你谢我的,不该是这件事。你大概还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喝多了的吧安立风从后视镜里看着这个小女孩,不知自己做得对不对。然而,当如其来的真相血淋淋地摆在他的眼前的时候,他早已经无力回天。
☆、五·逃
龙霁只是吃坏了东西,在医院里吊了两瓶水,又是一条好汉。这点问题绝对不影响他晚上去9号酒吧鬼混。可是今天似乎比昨天还要不寻常。他难得连续两天临幸,许栩却总是把话题扯得很远。
龙霁没有直接问他原因,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静静地看他装b。当他第四次说到昨晚这个词的时候龙霁忽然揪住他的领子,脸色冷冷地问他:“你是想让我离安立风远点?!谁让你这样做的?”
许栩一下子就愣了,而后缓缓转了脖子,几乎就那么僵硬地看了龙霁的后面,龙霁以为是幕后黑手出现了,淡漠转头才发现是安立风。
他打了声招呼,坐在龙霁身旁,不着痕迹地把手搭上他的肩膀。龙霁就这么不可思议地心领神会了,也挑衅似的看许栩。明显就是逼供的节奏,俩人这是统一战线了呗,都想知道是谁在逼他。
许栩变得脸色刷白,失去血色的嘴唇不可自抑地颤抖,张着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他之前规划的失败之后,是隐居山林还是逃到国外似乎都已经无关紧要了,他都已经想不出对策来了。
许栩的精神明显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一个不注意就有可能彻底疯掉,可是对面的俩人根本没有同情心,没有半点放过他的意思,眼神压迫。
兔女郎今天似乎很忙,不知是什么大日子,每次经过的时候,他的托盘里都放满了酒。这一次就在经过许栩身边的时候,被对面过来的人推了一把。
那一大杯的双倍冰的玛格丽特着实让许栩体味到了什么叫做醍醐灌顶,就是这突如其来的变动,让他最后一根神经彻底断线。具体表现就是他先是惊慌失措地把脸上的酒擦干净,然后大叫一声,冲出酒吧。
看戏的人不在了,龙霁没了演戏的必要,别开了安立风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臂肯定地说:“反应竟然这么剧烈,他肯定是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