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笑道:“放心,只要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病倒的。只是我怕你此番科举无功而返,定受一番责备。”
“本来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有你在我就不怕了,她老人家要是看到我带着一个如花似玉的仙女回家,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还会责骂我!”章臣笑道。
这下倒是王允紧张了,到时若真见了章母该叫她什么呢?是叫婆婆呢还是跟着章臣喊妈?可是现在自己跟章臣俨然什么都不是,虽两情相悦,可毕竟无名无份,唉,还是唤她章夫人吧!心里一阵纠结,连见大理皇帝时都未如此紧张。
章臣见她满脸羞容,突然正色道:“允儿,待回到定州老家,征得我母亲同意后,我们就结拜为夫妻如何?”
王允听到章臣突如其来的求婚,又惊又喜,一时无言以对,半响才说道:“万一她老人家不肯呢?”
章臣道:“这天下间,哪还有女子可与你相媲美!放心吧!我娘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王允第一次听章臣这样夸自己,当然很是喜欢。可是自己不擅交际,未必能得章母欢心,心中不免紧张。
白风速度之极,一路北上,很快便到了冀州之地。这时,章臣发现沿途时有民众举家南下,且越到北边,人数越甚,莫非北方有重大灾情,顿时一阵心忧,看到迎面而来的人群,便向其中一个老者问道:“老人家,请问你们一家老小为何要背井离乡?”
那老者先是看到章臣二人所骑乘的异兽,马不像马,虎不像虎,心里十分忐忑。但见章臣和颜悦色,不像坏人,便道:“年轻人,难道你不知道契丹人要打过来了吗?”
“契丹人!辽国?犯我大宋!”章臣这些日子都在少林寺与西域间奔波,没想到两国之间竟发生如此重大事故。
“可不就是那辽狗嘛!战还没开打就在边境一带烧杀抢掠,害得我们老百姓有家不能归!”老者一脸愤恨,说完又是一阵痛骂。
章臣从小就听闻契丹人凶狠残暴,掳掠,无恶不作。没想到宋辽两国真要开战,说到底,受苦的还是老百姓。这时,章臣忽然想到家中的母亲,老家定州刚好处在宋辽边境,不禁一阵担忧。忙唤白风加速前行,过得一个时辰后,很快便到了自己所在的村子。没想到仅仅数月,就已面目全非,凋敝残垣,满目苍夷,了无人烟,就连家禽走畜都见不着一只。章臣心想:村子肯定是惨遭辽军洗劫,村民们早已仓惶南下了。
这时章臣已到自家门前,这是一个破败的茅屋,只见木门虚掩。章臣连忙推门而入,竟发现老母亲已倒在血泊之中,面色苍白。王允连忙上前一探,发现章母已无生命迹象,血渍已干,约莫逝于三天前。她见多了生离死别,倒也淡定,可是见章臣悼心失图、欲哭无泪的模样,心中也是一阵悸动。道:“章大哥,你母亲大约死于三天前,为利器刺破胸膛而亡。对不起!我救不了她!对不起!章大哥!”
章臣强忍悲痛,反而安慰她道:“人死不能复生,允儿无须自责!”说完,忽见母亲右手紧握一物事,状似一叠书稿,展开一看,原来是自己平日所作文章。看着这沾满血渍的书稿,章臣顿时心痛如锥,想那母亲定是为整理自己的书稿而耽搁了逃亡时机,以至惨遭辽兵杀害。想到此,终于抑制不住满腔的悲愤,涕泗滂沱,撕心裂肺。王允见章臣如此痛心疾首,泣不成声,自己竟也跟着哭了起来。两人紧紧相拥,愿能分担此份失亲之痛。
章臣把母亲安葬在后山父亲的坟边,立碑后一番拜祭,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可是辽军数以万计,岂知哪个才是真正凶手。心道:何不直接夜潜辽军军营,以自己今日的剑法,加之风驰电掣的白风,杀他个千人斩再全身而退,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是转念一想,那些辽军士兵也是凡人,也有妻儿老小,自己这样做,与那十恶不赦的契丹人有何区别,说到底,战争不过是以牺牲百姓而满足执政当局利益的手段罢了。
离开家乡定州后,章臣和王允二人便南下,打算回到药王留下的井字湖木屋,过与世隔绝的隐居生活。一个多时辰后,正直酉时,黄昏已至。二人路过一个市集,尚有商贩在此营生,便打算吃完晚饭再回去。这时,忽然有几个衣衫褴褛的汉子过来,问道:“请问两位可是章臣章少侠和王允王姑娘!”
章臣原以为他们是过来行乞,没想到竟然还知道自己的名字,说道:“在下正是章臣,请问阁下可是丐帮弟子?”
为首的汉子抱拳施礼道:“在下奉帮主莫鍴之命,特来为章少侠和王姑娘奉上英雄帖。”
章臣接过帖,说道:“原来是莫帮主派你来的,他近来可好!”
那丐帮汉子道:“莫帮主安好,只是再三嘱咐请章公子和王姑娘务必参加明日在洛阳举行的英雄大会,说有要事相商!”说完便转身离去。章臣心想:丐帮帮众遍地天下,也只有他们才能找到自己。只是不知莫前辈有何紧急事态,发来这匿名英雄帖。当下也不多想,吃过晚饭后便起身朝洛阳而去。
此处离洛阳尚有千余里路,好在有神兽白风,不然很难赶上第二天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