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摇摇头,“没人接啊。”
“不会出事了吧?”
“有可能啊,不过你放心,就算出事也是聂青岳出事,不会是宋衍河。聂青岳这混蛋,被宋衍河一掌打死也是他活该。我今天可是干了件大事,得多吃点犒劳下。”
陈暮点点头,继续出神地看着游乐区里的滑梯和彩球。
最终林琅吃得心满意足,嘴里打着碳酸饮料味的嗝儿,手上提着最大份的炸鸡桶出了快餐店的门。
陈暮把他送到楼下,又不放心地问了一遍,“宋先生真的没事吧?”
林琅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按下按钮,将他的敞篷车的车顶收了起来,指了指天。
“你看这天气,好不好?”
天上没有月亮,仅能看到几颗星星,对于城市的空气质量来说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陈暮点头,“挺好的。”
林琅一本正经道,“宋衍河那样的人,如果他出了事,现在这里早就已经山崩地裂、天塌地陷了,你还能在路上开车?我看你电话也不用打了,他肯定没事儿,放心吧。”
说完,林琅一手提着塑料袋,另一手轻轻一撑,从车门上方轻盈地跳了出去,摸出钥匙“哒——”一声开了门。
陈暮又朝他喊道,“要是有什么事,早点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林琅摆了摆手进了楼门。
这个陈暮不是比聂青岳有意思多了吗?在商场上精明地算无遗策,一遇到宋衍河就像个透明的瓶子一样,心里装了多少东西,装了些什么一眼就看透了。宋衍河真是瞎了眼了,和陈暮好也比和聂青岳好强啊!最重要的是,陈暮又这么喜欢他,嗯,下次见了宋衍河,可以撮合撮合他们俩!
林琅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儿,甩答着手里的外卖开了屋门。开了灯后,将食物放在柜子上面弯腰换鞋,再一回身吓得尾巴都要冒出来了。
宋衍河一身白衣,面色也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紧闭着双眼躺在黑色真皮沙发上。
“宋衍河?你没死吧。”
宋衍河一抬手,指尖一个光点飞出,击中门口墙上的开关,客厅的灯光顿时熄灭了。
“别跟陈暮说我在这里。”宋衍河从客厅另一端传来的声音干哑异常。
林琅“嗯”地应了一声,知道宋衍河大概是和聂青岳掰了,便岔开话题,“你要住这儿吗?吃饭了吗?我这有炸鸡……哦,你不吃鸡,那我给你煮点粥吗?”
林琅虽然不会做饭,但是这里锅碗瓢盆一应俱全,定期也有人来打扫卫生,更换冰箱里的常用食材。
“不必了。”
林琅在黑暗中视力依然非常好,扶起奄奄一息的宋衍河道,“那你就去客房睡吧,来来这一间,别想打主卧的主意啊,我一千岁了,我是老人家,得住好的。”
林琅把宋衍河扔到床上,摸了摸床头,“你换这身睡衣吧,洗过的。”
宋衍河低声问,“谁的衣服?”
“陈暮的啊。”
宋衍河顿了顿,又问,“有没有你的?我穿你的吧。”
“我哪有衣服啊,我穿的也是陈暮的。我又不出门,就那么几件衣服。你先穿着吧,要是不爱穿他的,我们明天出去买新的就是了……大概能买得起吧。”林琅摸了摸口袋,陈暮之前给他的现金好像就剩几张大票了。
“你不能出去。”
“为什么!这是我家!我怎么不能出去了?”林琅虽然不怎么出门,但是不想出门和不能出门,感觉上还是不一样的。
宋衍河抬手祭出一道符咒,那道符飞出房间,封住了客厅处的大门。
“宋衍河你有病吧?我好心收留你,你连我一起封起来了?”
“就当报我助你渡天劫之恩吧。”
“谁要你助了阿,没有你我也能扛过去!”
“但你还是用了我的定魂符。”
“废话,你下都下了,我不用我不成傻逼了吗?”
“嗯。”宋衍河有气无力,声音几不可闻。
林琅看他这模样似乎随时有可能撒手人寰,放低了声音问道,“喂,你要封几天啊,家里可没什么吃的。”
“不想吃。”
宋衍河不想吃可林琅想吃啊!这可怎么办好?林琅退出房间暗搓搓地摸到了手机,忽然听到黑暗之中宋衍河脆弱哽咽的声音,“为什么会这样……”
林琅摸着手机的手又松开了。宋衍河不想让陈暮知道他在这里,不通知陈暮是仁,可他又拿着陈暮的好处,通知陈暮是义,这叫他夹在中间怎么办啊?
林琅决定先吃点炸鸡压压惊。
等他抱着一盒子炸鸡在客厅吃得七七八八了的时候,听到宋衍河屋里还在传出低声的抽泣。他竖了竖耳朵,那哭声压抑悲切,痛彻心扉。放在以前,宋衍河动一动气,无量山都是天地同悲、风起云涌的,现在虽然功力大损,可光听着断断续续的哭声,林琅这样一只通灵的妖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唉,去他妈的。林琅拿出手机一按关机键,老子不管了!
开业典礼结束了,聂青岳半边身子酸麻也渐渐消散。王大桥进来汇报,说派去的人跟丢了宋衍河的踪迹,全市的酒店都查过了,也没有宋衍河入住的记录。不一会儿,艾米丽也进来了,“聂总,宋先生身上的定位系统把我们的追踪系统屏蔽了。”
聂青岳手里捏着宋衍河的手机,盯着上面未接来电“林小狐狸”几个字,歇斯底里喊道,“叫人去盯着林琅和陈暮!”
不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