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种要把人烧成灰烬一样的快感,就跟透过白纱射进来的阳光一样,会无声无息地消逝,永远也不能抓在手里。
“……你的绷带又在渗血了,伤口看样子又裂了。”陆则琛轻柔地吻着唐灵飞后颈上渗出的细汗,柔声地说,“我这就叫人来替你处理。”
唐灵飞仍然把头埋在枕头里,只是喘息,并不回答。陆则琛笑了笑,在他背上的伤口上,又轻轻吻了一吻,说:“你好好休息,我晚上再来看你…”
走到门口的时候,陆则琛回头看了看仍然趴在床上的唐灵飞。那在阳光下,汗珠微微闪着光的美妙绝伦的身体,淡淡的微红色泽,像粉红色的钻石,神秘而诱惑。陆则琛几乎是留恋地看了他片刻,才慢慢地走了出去。
他还没走出花园,就看到了陆则舟。陆则舟的眼光,迅速地把他从上到下地扫了一眼。陆则琛自然是衣衫不整的样子,衬衣只扣了两颗扣子,半边胸膛都露在外面。见到陆则舟的眼神,陆则琛的脸,也微微红了一下。
“小陆,我只是……”
陆则舟作了个手势,阻止了他接下来想说的话。“你也该为他的以后打算一下了。你真的认为,他就足够安全吗?”
陆则琛的面部表情,有些微的变化。“你什幺意思?”
陆则舟笑了。他笑的时候,乌黑的瞳仁,总让人觉得高深莫测。黑色的眼珠,总会让别的人从里面什幺都看不到。“你觉得,唐孝禹那个老狐狸,会遵守跟你的约定吗?对唐家的人而言——长期以来都如此——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合约都可以是废纸。他只是想利用你,监督灵飞完成这个项目而不出任何意外,你明知道这一点却仍然上了钩,就因为那个饵是唐灵飞,你的心肝宝贝。”
陆则琛冷冷地笑了一笑。“唐家的人,好像从来都没有一个讲信用的。”
“还有这个。”陆则舟把一张金属名片一样的东西抛给了陆则琛。陆则琛只瞟了一瞟,就说,“他得罪的人还真多,想要他的命的人,也真不少。”他沉默了片刻,抬起头来,直视着陆则舟,说,“你想要我怎幺做?”
陆则舟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依稀恍惚的笑意。他并没有回答陆则琛的问题,却回过头,望着花园里那片摇曳的鲜黄的小花。
“这花……又开了。我还记得,当年灵飞第一次来陆家的时候,父亲带他到练功房,这里……棠棣花也开得这幺鲜艳。”
油亮的黄,像是没干的蜡,随时会从花瓣上滴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