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的聚会自不用赘叙,无非是一群人把杨一偷带进来的啤酒喝个底朝天,烟雾缭绕中打牌吹牛。韩星经常和龙天羽混在一起,龙天羽的兄弟早就把她当兄弟对待,在她面前也不会顾着她是女的就有所收敛。反是王昕琴,龙天羽之前虽也带她和大家见过几次,但因为都摸不准她的性格,又因她是老大喜欢的女人,所以在她那里大家都会收敛点。
龙天羽本来还怕王昕琴对着一屋子吞云吐雾的场景会不自在,哪知她一脸淡定自若地表情,心里也就放开了。易清第一天来,跟他们都不熟,又不喜闹,吃了点零食,又喝了点酒,就趁着那帮人吵着灌龙天羽酒的时候坐到书桌前,打开电脑借着电影打发时光。
从那天起,龙天羽就把易清纳入自己的兄弟之中,也不管另一个当事人愿不愿意。吃饭的时候叫上易清,打球的时候带上易清。杨一、张亮、龙天羽、易清,韩星给他们取了个很文艺的名字‘□□’,哈哈。
易清没有住学校,每天放学都有车在校门口等着。王昕琴家因为顺路,每天都会和易清上学和回家。王昕琴的实时动态,龙天羽只要问易清就知道了,似乎他俩的纽带就是王昕琴。易清不是八卦的人,有时被龙天羽问烦了,就直接撂一句:“不知道。”一句话,能把龙天羽噎死。几次碰壁下来,龙天羽也学聪明了,每次先跟易清聊些有的没的,再拐弯抹角绕到王昕琴身上。易清想发火都拿他没办法。
马上就要月考了,老蒋和上面都很重视这一次考试。一是摸一下底,看每人以前的基础和对这一个月知识的掌握程度;二是对每班的总体成绩做个评估。这与每期的奖金挂钩,老蒋当然不希望自己一世英名坏在这帮毛头小子身上。
月考前一周,老蒋每次上课前都要敲着桌子语重心长地叮嘱莘莘学子加紧补习。龙天羽一向对排名不感冒。他虽从不认真上课,隔三差五逃个课,可脑瓜子灵活,记忆力好,所以从小到大他的成绩都是中上。
这天,他在老蒋声嘶力竭的训斥中醒来,揉揉睡肿的眼睛,小声地问易清:“老蒋又在发什么疯啊?”
易清头也不抬地回答:“更年期到了。”‘
‘噗嗤’,龙天羽忍不住笑出声来。
本来安静的教室,这一声笑特别突兀。老蒋的脸是一阵青来一阵白,活像一个调色盘。虽然忌惮龙天羽家的财势和易清,但为了维护他为师的威严,老蒋还是板起脸孔朝龙天羽和易清说:“你们两个拿着书站到走廊去听课。”
易清瞪了一眼龙天羽,拿着课本走到外面去,龙天羽则两手空空晃晃荡荡地跟在他身后。
老蒋看到他那二流子样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空荡荡的走廊里只有易清和龙天羽。易清不理龙天羽,拿着书本看着。
“易清,我们逃课去舞蹈室怎么样?昕琴这节课是形体课。”龙天羽厚脸皮地挪到易清旁边,用手遮住易清落在课本上的视线。
“不去。”易清把他的手打开,看都不看他一眼。
龙天羽还想继续干扰,易清忙躲开。走到走廊另一边,站在了阳光里,仍然盯着书本。龙天羽站在易清的阴影里,从后面看到易清的耳朵被阳光一照,耳垂处的软肉透出酒红色,娇艳欲滴。
龙天羽不禁恶作剧心起,偷偷挪到易清的耳边,屏住呼吸对易清说:“易清,你的耳朵怎么这么像猫耳朵?”
易清正在聚精会神地默记一段古文,忽觉耳边有微微呼吸声撩拨着耳旁细碎的头发,痒痒的。忙转过头,就看见龙天羽一脸的坏笑正对着自己。距离太近,以至于易清能看清龙天羽长长的睫毛和鼻尖细密的汗珠,还有微微翘起来的唇角。
这是易清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龙天羽。这一个月来都或多或少听到别班的人讨论龙天羽多帅,易清都没觉得怎么样,今天才发现原来龙天羽确实挺帅的。
“喂,你聋啦?”龙天羽见易清呆立的样子,以为他没听到自己的话,心想着是不是自己刚才的玩笑话不够水平?
见易清还是没反应,龙天羽又用手打了下易清手中捧着的课本。哪知易清正分神,手一下没拿住书本,书就从手中掉落,落到一楼的花坛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