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虽然掌握着凤印,却从不管后宫之事,整日深居简出在凤栖宫养胎,更是将前来拜见的嫔妃美人们全部打发走。
这一天,凤栖宫迎来了不速之客,嫣贵妃身边的宫女银月袅袅婷婷而来,娇声在殿外求见皇后娘娘说嫣贵妃娘娘有要事相商。
谁知皇后的贴身侍女清柯刚一开门那银月竟惊呼着逃窜而去,一路上横冲直撞,看她那背影又是狼狈又是可笑。
清柯关上殿门,讽刺道:“一只没见过世面的小畜生也敢到凤栖宫撒野。”
陈筠从毁容皇后身边走远了些,只摇摇看到了一只逃窜而走的黄鼠狼,尾巴拖地长长的,慌乱之中东跌西撞。
没看多久他又一次被拉回了皇后身边,陈筠心下暗暗疑惑。
次日的祭天求雨大典本应由帝后共同主持,晚上还要由皇后设宴邀请各位女眷来宫中相聚,只是这一切都由嫣贵妃代劳了,以皇帝的态度,似乎有另立新后的打算。
许多大臣们尚且还在观望状态,也有真正关心江山社稷的个别老臣失望叹息,连年干旱、昏君无道,大燕还有未来吗?
又过了两个月,凤栖宫终于来了“正常”人类,听毁容皇后的称呼,这位公公似乎就是皇帝身边的服侍太监。
他捏着尖细的声音,身形消瘦,眼下更是青色一片。这位公公似乎是代替皇帝兴师问罪来的,说是嫣贵妃娘娘经过凤栖宫受了冲撞,险些流了产,皇帝大怒,下旨剥夺了毁容皇后的凤印。
毁容皇后神色淡然地看着那太监口若悬河,冷笑,“嫣贵妃她没事跑来凤栖宫做什?自她进宫后可从未拜见过我这个姐姐,要凤印可以,让皇帝亲自来讨!”说着愤愤甩袖转身,神色威仪、不怒自威,高声道,“送客!”
侍女面无表情地出现在公公身后,那太监狠狠打了个哆嗦,阴毒的目光扫视在两人身上,喃喃道,“冲撞了神女娘娘,你们都不得好死!”说着,竟然就这样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娘娘,高公公他......”宫女关上殿门,欲言又止。
只听毁容皇后冷笑一声,“他为何变化会这么大?这就要去问问神女娘娘了。”
宫女低下了头,对清柯行了一礼以后安静地退了出去。
清柯轻轻摇了摇头,看向毁容皇后的目光不由带了一丝担忧。
大燕气数将尽,宫内龙气枯竭,内忧外患之际妖孽祸乱宫闺、皇帝不理朝政,整个国家都已呈现摇摇欲坠之势,崩塌只是早晚的事。
原以为紫薇帝星的到来会带来希望,他们却忘了,即使是帝星,在幼时也仅仅是个无力的孩子,要一路护着帝星诞生、成长,娘娘还有一段很艰难的路要走。
侍女暗暗思虑,眼里狠绝之色一闪而过,对皇后提醒道:“娘娘,您已经显怀了。”
皇后怔了怔,捏紧了拳头。
距离皇后这么近他当然能够看清她的变化,陈筠暗自心惊,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莫非......
皇帝每睡一个妃子都会有专门的人记录,而谁的月事没来也会有明确记载,皇后怀孕了三个月,胎儿已经稳了,有些事情该暴露的是该暴露出去,否则等孩子一出生变成黑户了怎么办?
“师兄,能帮我去把宫人的记录改了吗?”皇后拽紧了帕子,声音细如蚊鸣。
陈筠瞪大了眼睛,看到那侍女点了点头,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师兄?????
皇帝听到高公公的转告果然勃然大怒,没过多久就带领大部队去了凤栖宫。
淡定地看着几个月来骤然颓老了许多的皇帝,毁容皇后冷言相对,皇帝气地直哆嗦。
周围的下人都已经清空了,除了低垂着头站在皇后身后的清柯,整个大殿就只剩下陈筠一个旁观者。
目睹了帝后的吵架,陈筠发现,随着皇帝怒极靠近毁容皇后以后,他眼下的青黑色竟减少了很多。
“你......”毁容皇后蓦然被抓住了手腕,眼里满是厌恶、惊怒的神色。
“你怀孕了,”皇帝的目光与方才进来之前判若两人,若说他现在是个正常人,那么刚才的皇帝则更像个疯了的醉汉。他看着毁容皇后稍稍显怀的肚子,满眼的不可置信。
他死死盯着沉默不语的毁容皇后,冷冷道,“朕已经半年不曾碰过你了。”
毁容皇后看他的目光已经暗含了杀机。
皇帝哈哈大笑,笑意却不达眼底,“秋容啊秋容,好一个知书达礼的贤后秋容!”
毁容皇后冷笑连连,“多谢陛下夸奖,臣妾比起神女娘娘自然还差的远。”
皇帝不曾放开她的手腕,听见那句神女娘娘脸色突然就变得惨白,毁容皇后厌恶地甩开他的手,仿佛他是什么肮脏的东西。
这一甩可不得了,原先还神智清明的皇帝突然暴怒,眼里红光闪过,欲图喊人当场诛杀皇后!
他甚至掐上了皇后的脖子企图掐死她。
电光火石之间,清柯指尖寒光闪过,最终被当场诛杀的却是失去理智的皇帝!
清柯冷冷地收回手,看向怔怔出神的毁容皇后道:“娘娘,您不能再犹豫了。”
陈筠惊愕,一脸果然如此的神色,那侍女的声线突然就变了,不再是之前温声细语的女音,取而代之的是清清亮亮的男子音色!
“我......”
“即使不是为了大燕国运,您也该为孩子想想,若一直缩在凤栖宫中对妖邪避而不见,妖孽猖狂产生的阴气对紫薇帝星的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