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四集中于正面进攻,侧面留了空挡,夏子凌这一枪正朝着他腰际而去,腰是人体较为脆弱的部位,倘若得手就不得了,王四赶忙出枪回防。这一下动作仓促,力道自然减了许多,与夏子凌两枪碰在一起,谁都没占得便宜。
王四再要寻机进攻,夏子凌却早已抢先一步,化被动为主动,一个滑步闪到王四身后,背后一枪又戳了出去。王四大惊,转身回防,仍然慢了一步,夏子凌的枪已至腹部,幸好夏子凌并无伤他之意,手上收了动作,王四踉跄退了两步,堪堪躲过这一击。
不过很快夏子凌的下一击又到了,这一次进攻的是右侧方。夏子凌专挑侧面和背面的进攻方式很是烦人,但是人家就是不正面接枪,王四也无丝毫办法。
两人过了十来招,王四发现自己一直处于被动躲避的境地。兴许自己的力量是比夏子凌要强上不少,可是夏子凌就像个太极高手一样,避过正面,寻侧方攻击。而且他的速度实在是快,除了疲于应付,他还真伤不了他半分。
高手过招,速度和意识决定胜负。三十来招后,王四躲避不及,夏子凌的□□已经抵在了他的腹部,虽然他枪未脱手,再战也无不可。但是显然夏子凌是本着点到即止的切磋精神,否则这一击已经可以致胜了。
王四是个实在人,见状,索性扔了长|枪,恭敬地揖了一揖,道:“末将输得心服口服。”
夏子凌轻笑了笑,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到:“王副千户承让了,走走,吃饭去,打了这一场,本将也饿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倒让双方都没有任何尴尬。
接下来的十来天,行军之余,夏子凌连续挫败了手下一干人等。众人方知,原来他当初敢夸下海口,是胸有成竹,深知手下没有可以与他匹敌的对手。
这个初来乍到的千户,在经过五天魔鬼训练和连败手下十二人的事件之后,也许有人心中会留下些不爽快,至少面上倒是被他镇得服服帖帖了。
好不容易没有训练和挑战,这一夜扎了营,夏子凌匆匆用了晚饭就回到帐中躺倒在床上。
众人只见他耐力超群,搏斗起来也异常骁勇,每天还能挂着潇洒的微笑,果真是人不能貌相,他就算是个书生,也是个变态书生。其实这十来天下来夏子凌已是累得快要趴下,幸好白天行军是骑马,但就算这样,他也是咬牙勉强坚持了。
因此他每天只挑战一人,个中原因其实是自己体力不济,虽然在师父的训练下普通军士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一旦被群攻,或者打起车轮战来,也是占不到丝毫便宜的。
但是,军中立威,无论多辛苦,却是必须要做的。经过这么一番折腾,起码他不用担心到了阵前,手下士兵出现不听指挥的状态了。
这么一放松下来,不到亥时,夏子凌已是睡的不省人事。
军帐微掀,一缕银色的月光洒进帐中,随之而来的是一道让月华为之失色的俊逸身影。朱椿一身银色鳞甲穿在身上,居然没有丝毫违和感,配上那绝美的容颜,清俊不减,又平生几许刚毅,一双璀璨如寒星的眸子更是让人移不开眼。
可惜,沉睡中的夏子凌是无福欣赏这幅美人图了。
朱椿走到床前,近距离凝视着安静沉睡之人。半月未见,似乎是黑了些?
这么看了一会,夏子凌丝毫未察觉自己变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朱椿勾起一抹微讽的笑容,沐晟那家伙给自己说他多么多么优秀,害得他从王帐中悄悄赶过来,就为看看这家伙到底有多厉害。
结果……竟是这副如病猫一般躺倒的样子。而且身为军人,却一点危险意识都没有,自己离得如此之近,他竟没一点反应。
朱椿毕竟年纪尚青,忽然就起了逗弄之心。上前去挠了挠他的鼻尖,只见夏子凌皱了皱眉,喃喃一句,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这么没防备,朱椿更加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