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笑澜听到“平日里那些”立刻跳了起来,一脸慌张,问道:“去赴宴还要吟诗作对?”
“不止,以前宣帝贪玩,每次宴请大臣总是既唱且跳的。”见这笑澜对这一些完全无所知,尉迟炽繁不免有些奇怪,即便笑澜出生江南,可那些贵族子弟平日里的那些戏耍,投壶作诗对对,唱歌跳舞,她不应该是完全不会才是。虽说她是庶出,可从小也该教授这些。“杨公不曾同你说起过?”
“没有,我每日骑马射箭练枪写字念经,院内只一个丫头,连生人面也不见。你也知道,自从拜了师父认识了你,那些功课就带进寺里做了。”杨素没说笑澜也不觉得奇怪,她哪里来的空去学那么多东西,现如今已经每日时间紧张了,再去学那些,她会疯掉的。
“那以前在家,也不曾学过这些?”炽繁怕勾起笑澜的心事,问的有些迟疑。
笑澜苦笑:“哪里学过,以前在家学的是数学、物理、化学、生物、英语……”贵族公子玩得那些,对21世纪的人来说,就是玩乐,高中之前连功课都来不及做谁理会这些?
“数学可是算术?物理化学又是什么?”听到这些全然没有听说过的东西,炽繁的疑心和好奇算是彻底被勾起了。她深深打量眼前一脸坦荡熟悉又陌生的少年,她究竟是谁,真的只是杨公江南投奔来的四弟嘛?
“啊,是,就是算术。”笑澜没有觉察到炽繁的疑惑,丝毫没有戒心地边思索边说道:“物理就是关于物体的相互变化,比如说水结成了冰,水化成了气之类的;化学,嗯,化学就是关于物体的结构吧,比如说我们知道几案都是木头做的,也有竹子做的,可木头竹子是什么构成的呢,就是这个东西……”说了半天,也不见炽繁有所回应,向她看去,却见炽繁一脸的正容似有些不可思议地注视着她,有好奇有惊讶,但没有戒备的成分在。
笑澜方意识到自己刚才都说了些什么,嘴角一抽,低下头有些尴尬。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杨笑澜,我是杨笑澜。”也许上柱国杨素的四弟,毗卢遮那师父的关门弟子,她的师弟这几个身份间中有各种水份在,但她确实是杨笑澜,从开始就告诉了尉迟炽繁,她就是杨笑澜。
想起毗卢遮那师父对她的评说,尉迟炽繁思索了一会儿,方露出笑容,说道:“是我着相了,你自然是笑澜。”
“是呀,不管我从哪里来,将来往何处去,我都是笑澜。”
炽繁瞧着笑澜满脸真诚,可眼里透着怅惘,这话听来也有些伤感,心上顿了顿,道:“若是你有什么不明白的,杨公未对你说,你问我便是了。”
这话听来就像是对外星人说的,笑澜一听就笑了,说道:“倒是真有要问你的,这段时日,我们吃的有米有面有饼,可却没有馍,这是为何?”想当初她初来乍到,接连吃了三天的馍,可之后却不大见着了,她一直心存疑惑却无从问起。
“啊?”炽繁愣了愣,才道:“你欢喜吃的话,我叫人做便是了。这个东西平时不常吃,榆林那边吃的多一些。”
“原来是这样,我不爱吃,刚到这里的时候,吃了三天,快吃死我了。”这杨素一来就开始算计她! “你不知道,杨素天天给我吃这个,吃的我牙痛还长包!”想到这一点,她还心有余悸,恨不得立刻去找他算账。
这恨恨的样子立时又惹笑了炽繁,这事曾听杨素提起过,当时她还很有些诧异,为何这杨素这样捉弄对方。没想到笑澜真如此娇贵。
“师姐师姐,你笑起来真好看,以后多笑笑嘛。”
炽繁白她一眼,在她面前她的笑容已经足够多了。“在你面前,想不笑都难。难道还让我在别人跟前也这样?”
“不不,还是别给别人看了去,笑给我一个人看就好。”
这一问一答皆是无心,可听来却又是那么有意,两人又都是一呆。
终于,四更的打更声传来,不知不觉竟这样晚了。
“回去睡吧。”炽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