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长庚拘谨的说:“小生记住了。”不敢看冷秋江。他不怕岩冲这个阳间行走的鬼判,对冷秋江这名货真价实的阴间鬼判却有着本能的敬畏。
冷秋江冰冷着一张脸,站在几尺之外催促:“岩大人。”
“好了,再见,老夏!”岩冲像个即将到景区参观的游客,高高兴兴的拜别朋友,拉着他家幺儿的小手,心情愉快的望着冷秋江的一张臭脸,“冷大人,咱出发吧?”又对岩青道,“令牌收好
了幺儿,弄丢了咱还得赔。”
岩青把挂在腰间的令牌给岩冲看,紧紧抓在手里,有些紧张的看了眼岩冲,笑:“我会收好它
的。”
冷秋江便秘脸,对岩冲不爽到了极点,但碍于他之前爆发的强大气场,还有上司们对待他的不寻常的态度,也不好说什么,转过身背对着二人,正了正脸色,神情肃穆,半闭着眼睛,做了个奇怪的手势,口中念念有词。
午后时分,正是一天当中阳气最足的时候,天空中悬挂着的是冬日里难得一见的太阳,虽然远远比不上夏日烈阳的耀眼炙热,但照在人身上,依然暖洋洋的。
冷秋江口中的词句晦涩难辨,听起来有几分古老神秘之感,冷风忽起,冷秋江身前的雪地上弥漫着一股灰色的浓雾,浓雾像海边的潮水一般缓缓涨高、蔓延,然后把冷秋江吞入其中,又盖过了岩冲的头顶。
四周安静了下来,仿佛一瞬间到达了另外一个空间。
灰雾渐散,青天白日成了浓的化不开的黑夜,在他们正前方,有一座高大的门楼,从右往左,上书“鬼門關”三个大字。
门楼两侧分别站着一个比房屋还高的怪脸守卫,手中拿着兵器,铜铃大的眼睛盯着进去的鬼混们。
“这就是鬼门关?”除了他们,鬼门关外零零散散的鬼相继出现,稀稀拉拉的往鬼门关里头走,脸上的表情无一不是平板呆滞,大部分鬼都还保持着离世前的模样,正常死亡的还好,非正常死亡的看起来就有些惨不忍睹了,“‘人’可真少。”
冷秋江瞥了他一眼:“这只是鬼门关中的一个,拿好令牌,跟本官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