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夜已深,军营中除了轮值守夜的士兵,并无什么人活动,因此显得极为安静。玄麒回头示意了武樱一眼,然后便开始避过巡逻的士兵,朝兵营深处行去,武樱紧跟其后。
两人在一处极为宽大的营帐旁停了下来,帐中隐隐亮着一盏烛火,玄麒抬手一枚玄衣扇打过去,那烛火登时便灭了。武樱不解的看去,却见玄麒依旧不动声色,似是在等着什么。
片刻后,那帐内的烛火又亮了起来,而且此次是两盏。玄麒转头示意武樱跟上,然后两人一前一后闪身进了营帐。
营帐内并没有点火盆,因此虽不似外间那般寒冷,却也丝毫不暖和。可营帐内之人却并没有穿的很臃肿,相反倒是穿的极为轻便,与玄麒二人一般,似是随时准备出门夜探。
帐中之人约莫四十上下的年纪,一身行伍之气,显是在战场上厮杀过的人。那人见玄麒与武樱一前一后进来,先是有些惊讶,随即便扬起笑意,对着玄麒一拱手道:“别来无恙。”
玄麒亦拱手回了礼,然后望了望武樱,又望了望那人道:“都是信得过之人,彼此无需顾忌。”
当下二人也不寒暄,便直入正题,开始探讨沽州乃至北江的诸多形势及应对策略。倒是旁边的武樱看的一脸诧异。
两人都是思路极为清晰之人,无需过多言语,轻易便能知晓对方之意,是以不过两柱香的功夫,便已将紧要的话说尽。
玄麒并不打算久留,又匆匆交代了几句便与那人作别。一直到两人回到客栈,武樱都觉的自己尚在梦中一般,方才的经历似是极为不真实。
“此人名曰于允,是章煜手底下最得意的一员副将。”玄麟熄了灯,对躺在身侧的武樱道。
“章煜,是厉王的人,于将军...是陛下的人。” 武樱道。
“不错。此番章煜以稳固北方边境之名,私自从沽州南防调兵北上,而且人数与上奏的人数相差十倍之多。” 玄麒冷冷的道。
“陛下此番派师父前来,便是要查清此事么?”武樱问道。
“查清又有何难,此番若不能一举灭了章煜,来日陛下动方敬言之时,必定束手束脚。”玄麒道。武樱闻言若有所思,却并未出声。
两人都已疲惫至极,没多久便沉沉入睡。
次日两人继续搭马车往北江走,昨夜之事便似不了了之了一般,再无下文,不几日武樱便将此事抛诸脑后了。
又行了近半月的功夫,两人才算是到了北江的地界。虽然已到二月中旬了,但北江依旧是天寒地冻,这让自幼在南方长大的武樱不禁有些兴奋。中都虽然也下雪,却从未能及上北江这般随便一下便能没过膝盖。
当夜左右无事,玄麒便在那车夫的怂恿下,带着武樱去城中的夜市看冰灯,好在那车夫有先见之名,备好了大氅,是以北江的夜里虽然寒冷,穿了那大氅却也还能抵挡得住那股寒意。
不过这夜最让武樱欣喜的却不是满目玲珑剔透的冰灯,而是在这陌生寒冷之地遇到的故人。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就只有这样?
不然你以为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