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叫玉儿他们去睡的,我就想坐在这等你回来。”
如果是为了等这个人,哪怕倾尽一生也是值得啊……
“要等你也可以在里面等,不是说了让你爱惜自己么?就你这副身板经得起几次冻?”
难得见刑枫冲自己发起了脾气,上官清浔忽却笑得愈欢了,于是乖乖认错道:“知道了,以后不敢了。”
刑枫自然也没再舍得责难,顺手就将手里那件崭新的貂裘披在了上官清浔身上,“暖和么?”
“这……哪儿来的?”
“老朋友送给你的见面礼。”
“什么老朋友?人都没见到也算见面礼么?”
上官清浔爱不释手的抚摩着身上这件裘皮,这样质地柔软色泽光亮的货色他也只在良王府见过,不禁好奇刑枫口中的这位“老朋友”究竟是个什么人物。
“就是个专卖兽皮的商人而已,这次做生意刚好路过孤岩镇,来得匆忙赶不及上门一趟,说是下次有机会再登门拜访。”
刑枫没打算扯出太多,当年那摊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他也不想再提。
“哦?你倒是交游甚广,卖兽皮的你也认识。”
“怎么说我也是南征北战这么多年,多认识些朋友也不奇怪。好了,现在天也晚了,去睡吧。”
上官清浔显然听出刑枫的话里有隐瞒,他也懒得去多问,这会儿还真发觉脚冻得发疼了,也就任对方搀着自己回屋去了。
到了床上刑枫就帮上官清浔脱去了鞋袜,先将两只冻得冰凉的脚用手捂热,接着又摸到了右腿膝盖上轻轻揉着,问:“膝盖疼不疼?”
在来孤岩镇的一路上,上官清浔就喊过几次膝盖疼,久在军中的刑枫对这种情形自是再熟悉不过,知道他是膝盖上的旧伤受寒所致,每次犯疼就拿活血药酒替他揉擦舒缓疼痛,一来二去倒成了两人间的小情趣了。
上官清浔也不答疼不疼,只管舒舒服服的享受着对方的伺候。
“枫,明天你让徐三多招几个下人回来,玉儿有身孕了。”
“玉儿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
听到消息的刑枫登时乐开了一张脸,手上也失了准头,痛得上官清浔闷哼了一声,龇着牙咒道:“又不是你当爹,你激动个什么劲儿?”
知道自己用大了力,刑枫忙又轻揉细按的讨好着,面上仍是笑意不减,“小三跟玉儿的孩子,我当然也会视如己出。”
上官清浔见刑枫这般欣喜,心里却是一阵涩然,不禁问:“你很喜欢孩子?”
虽然竭力掩饰住了语气中的低落,但话里的意思还是很明白了,刑枫也听明白了,忙道:“也不是说我喜欢孩子,我只是说这是件喜事嘛,你说呢?”
上官清浔笑了笑,换了个话题,“你今天跟那位老朋友都聊了些什么聊到现在?”
“都是他那些生意经,还拉着让我去帮忙。”
“那你答应没?”
“嗯……反正现在也闲着了,学学做生意也不错。”
刑枫挑了挑眉,作出一副十分有兴趣的样子,上官清浔马上配合的扮出娇羞状,“夫君与妾身成亲不过数日,难道就不想多在家陪陪妾身?”
刑枫见了顿时形象全无大笑起来,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人如此俏皮的模样,忍不住将人搂进怀中亲了又亲,“为夫当然舍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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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刑枫就让徐三又雇了四五个佣人进府来,还专门留了两个丫头负责照顾玉儿,倒是弄得玉儿浑身不自在了。她都伺候人这么多年了,哪习惯被人伺候,有了俩贴身丫头也跟花瓶似的摆着好看而已,凡事还是要亲力亲为。徐三感叹连连,说你就不是个享福的命。
刑枫跟上官清浔则像回到了刚认识那会儿,两人整天腻在一起就是下棋,也不嫌单调,倒见棋艺渐长,彼此都摸透了对方的棋路,时不时还会互相模仿,再不就捧着本棋谱一起研究,俨然成了俩棋痴,若不是三不五时就有街坊邻居亲朋旧友的上门串门,两人还真能对着棋盘耗上一整天。
玉儿也感叹了,真是“棋逢知己千局少”,什么疯事儿都有干。
那日袁朔与刑桉离去后,自然也没少被人问起这位新将军夫人的事,袁朔是个地道的读圣贤书的,只会说好听的,坏的一句不提,刑桉呢,自然也不愿自己家里丢了脸,同样只管捡好听的说。两人也就异口同声,说新将军夫人本是江南一位名门闺秀,两年前曾与将军定下三生之约,谁知两年后将军再往江南迎娶时,佳人却因天灾人祸毁去了容貌。
后面的话不用多说,城里镇上的居民已经可以自行脑补,镇国大将军的形象更是变得无比高大起来,姑娘们都恨不得能嫁到这样一个至情至性的好郎君,尤其,袁朔还代刑枫放出了一句话——此生绝不二娶——更是碎了一地芳心,那几日的昱城每日都可以听到从闺阁内传出的幽怨叹息,更有无聊人士赋诗调侃:“朝逢将军归故乡,豆蔻桃李竞芬芳。夕闻将军有新妇,繁花空待怨凄凉。”
这日,刑枫夫夫二人又泡在书房里研读《棋经》,刑枫端着书靠在暖榻上,上官清浔则被整个圈在了他的双臂间,手里还抱着个被他强制带上的手炉,二人姿态甚是亲密。徐三刚推门进来,旋即又准备原路退出去,以为自己撞见了什么非礼勿视的画面。
“什么事?”刑枫叫住了他。
“呃,是袁大公子求见,还带来了一位大夫,说是来医治夫人脸上的疤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