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梦回,流烟都要为自己做得那些不堪的春梦而自惭形秽,他没想到自己竟然是这样yín_luàn的身体,连罗铭一点亲近的举动都受不得,只是拉一次手或拥抱一下,都能让他身体里的*如同野马脱缰一样,奔腾难束。
每次疏解了*,心里却是止也止不住的空虚,刚刚还幻想着罗铭的身体,下一刻就被无尽的羞耻敲打得抬不起头来。过去他常看太子和侍人们交欢,太子说这样他会特别兴奋。流烟看着太子一次一次进出侍人们的身体,却从来没有半点悸动,甚至还会害怕得浑身发抖。
可如果那个人是罗铭……
流烟不敢再想。他只是个奴才,他无数次地告诉过自己,就算罗铭有那么一点喜欢他,自己也不可能和他站在相同的位置,去争取他的爱恋。如果当初他们没有回朝堂,而是像计划好的那样,去点翠山,看竹海和红鸾花,过平常百姓的日子,那他就可以不顾一切的去爱罗铭,只爱这个人,也让这个人只爱他一个。
可现在……
现在的罗铭是靖王,他有太多太多的事要去做,他和自己之间也有太多太多的阻碍。有些事情已经不是他们两个能左右得了的,大势所趋或情势所迫,都有可能让自己脆弱的心退却。与其日后成为累赘,成为阻碍罗铭前进的绊脚石,还不如现在就拉开些距离。不管怎么样,自己爱他的心是永远都不会变的,以后会如何,流烟预料不到,只是可以肯定一件事:罗铭这个人,命中注定不会属于他,至少,不会完全属于他。
九月二十六,是礼部择定的吉日,靖王府开府之日。
前一天晚上罗铭从禁卫营回来,在自己的王府里转了一圈。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府,没进门时就见两个石狮子威风的把守着门户,三扇门洞的红漆漆得油光瓦亮,正门处两个兽头门环衔着足有排球那么大的铜环。一进门就是敞亮的天井,甬路正对着厅堂,厅堂正面挂着一副青地大匾,上面是御笔亲书的三个大字“靖安堂”。
流烟早就接了出来,崔太监也跟在罗铭身后说长道短的献殷勤。
转过两层院子,好容易到了靖王府的后宅,罗铭想和流烟单独相处一会儿,就赶崔太监回去歇着。
崔太监挤眉弄眼笑道:“王爷,今晚要哪位美人伺候,吩咐下来,老奴也好准备了。”
美人?罗铭疑惑,回头看了一眼流烟。流烟面色如常,默默递过一份名册来。
打开一瞧,前面都是这几日朝中官员为贺靖王开府而送来的礼单。都是些古玩字画之类,也没什么稀奇的。再往后翻,罗铭的眉毛就拧了起来,这后面,是朝中官员送来给罗铭暖床的侍人名单,其中有男有女,年纪均在十六至二十岁之间。名单写得详细,人名,长相,有什么特长,受过什么调教,身体有何长处,写得细致、周全,一看就是出自流烟之手。
罗铭看完就冷了脸,摔了名册,转身就往后走。走至半路罗铭还觉得窝火,又翻回头去一把拉住流烟的胳膊,把他拖进了自己屋里。
崔太监拣起地上的名册,直摇头,“人再好有什么用?那可是个男人,再怎么折腾,他也生不出娃娃来!”
叹息一回,崔太监摇晃着走了。
罗铭拖着流烟回了自己屋里,瞪着他,问他:“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