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雨脸上虚假的淡笑这才隐去,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侧目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说:“我是刚知道的,可你和容晋不是早知道了?”
聂裴旋即明白了他的淡然和嘲讽,看得出他眼底隐隐约约的失望,顿时脸色一白。
“容少从来都没打算利用你,他一直想方设法阻止容爷查到你头上。”聂裴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是我出卖了你和容少,因为大少的病情已经不能拖了!”
“话都被你们说去了,那我是不是看起来傻乎乎的?”秦时雨好笑。
“既然你是容天豪的人,怎么还不帮着一起抓我?”不等聂裴继续说,他又嘲讽地笑了笑。
“废话什么!”容天豪估计也忍耐到了极点,森冷地低喝。
秦时雨挑眉望过去,挑衅般翘起唇角道:“我现在不愿意捐了怎么办?”
聂裴下意识地往他前面挡了一下,他和秦时雨身高相近却比他要结实一些,到把秦时雨给挡了个严严实实。
容天豪浑浊的眼中杀气一闪,一个手势立马有人上来架开了聂裴。
“秦先生看起来和他身边的人关系还不错,如果我说杀了他呢。”他看了眼聂裴。
对容晋的称呼永远都是他,这对伪父子之间还真是互看两相厌。秦时雨无所谓地耸耸肩,懒得看聂裴一眼,道:“他是你的人又不是我的人,他都把我卖了,难不成我还得装菩萨慈悲为怀么?”
完全没有浪费一分半秒,消音的一声枪响后,子弹噗嗤钻进聂裴的左手臂。
秦时雨面无表情,眉心却慢慢蹙了起来,看着那男人手里拿着的枪和他开枪之后毫不动容的表情,再看着聂裴中弹垂落的手臂,鲜血慢慢在子弹进入的周围晕染开来,他这才第一次见识到所谓真正的混在黑道,人命在他们眼里不值一文,说杀便杀,眼都不眨一下,即便那人是自己的手下,“死”有时候也是他们的用处。
秦时雨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圣母,如果是,他就不会那么干脆地踹了爱过那么久的前恋人了。
看看周围魁梧的数名男子,病床边的狠角色,再看看眉头紧皱想救他又无能为力的聂裴。
容天豪真的得用聂裴的命来威胁他吗?笑话,就现在这阵势完全用不着,他无非是借着机会让他服软,也警告容晋,谁是容家大家长,忤逆他没有好果子吃。
恋人被别人捏在手心里把玩,这警告绝对够档次了。
秦时雨从不打算坐以待毙,但也是真没逮到任何逃跑的机会,从抓到他为止他的身边始终有四个强壮的男人集中精神戒备着他的逃跑反击,这里,则是16楼,他不要命了才会选择跳楼。
连按着他的手臂以便医生可以强行往他体内注射大量力细胞生长药剂的男人那两只手都跟钢炼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