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寒腾地站起身,抽出柜子,将桌子上的教科书收进背包内,头也不回地朝教室门口走去。
“你这是在无视我这个师长吗?”
“左景言,你没权利管我。”
“噢?你认识我?”男人的话透著小小的惊讶,转而将话投向学生们,“说不定,这个可爱的孩子也是我的粉丝,大家不要嫉妒哦!”
大家哄堂而笑,笑声响亮,刺疼了耳膜。
文寒听到他说这样的话,莫名其妙地有种想冲上去,将他那张带笑的脸狠狠扁一顿的冲动。
气呼呼地离开教室後,文寒头也不回地直接进了校医室,如果他能回头看一眼,他一定能看见男人脸上那抹意味不明的坏笑。
校医给文寒做了身体检查,发现他的烧退得挺快,就是寒气入体太重,需要再多做休息。
文寒躺在校医室的病床上,心中却是对左景言那种故作陌生的态度很是不满,明明一直强势地强调自己是他的,最後放著好好的事业不管,跑来这个学校当助教,他究竟想的是哪一出。
☆、cer32 危险试探
面对茫然无措的人,谁都喜欢抱著戏弄的心情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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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寒蜷缩成一团,乌黑柔亮的发丝铺在枕头上,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想到他早上在校门口对著别人笑得那样灿烂,他就觉得胸口堵著一团闷气,怎麽也无法吐出,憋得他都快无法呼吸了。
头脑内似乎有什麽正在一团墨迹般晕染开,曾经很久之前,似乎自己也曾经这样为谁吃过醋,只是他18年的人生,能为谁体验这种嚣张的醋意?
揉著快要崩开的太阳穴,仔细地想著自己遗忘的点点滴滴,可惜,除了空白,似乎什麽都没有。
这半年里,他很少做噩梦,因为搬家的缘故,先前那群人也不再找他麻烦,从一个混混口中得知,先前总是找他麻烦的混混是黑社会里的人,他们属於b字f区,而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是a字k区,黑社会的势力分布起来很密杂,这是一个混混给他的答案。
a字k区就这样承载了一个作为左景言情人的文寒,生活中浮浮沈沈,什麽都无法摸清。
校医室的门被打开,左景言脱下白大褂,坐在办公桌前,跟校医交涉了几句,就发现了隔帘後的文寒,本以为他会翘课离开,没想到却是在这里睡下了。
“景煦,今天上课还顺利吧。”校医上前来与他攀谈。
男人笑了笑,“除了某个半途起身跑到校医室内睡觉的孩子,一切都在我的完美控制中。”
校医叫陈韵,二十五岁出头的小夥子,平时不爱说话,但是人心地特别好。
“你不会说的是文寒吧?这孩子昨天发高烧,你哥哥来带走了他。”陈韵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示意他出去说话。
左景言,不对,这个跟左景言有著同样面孔的男人应该叫做左景煦,是左景言的双胞胎弟弟,两人从小就长得特别像,又喜欢互相冒充模仿,以至於长大後很多人都无法分出他们两个人。
从平时的走路习惯到说话,甚至於细微的习惯动作都几乎如出一辙。
“这个孩子跟我哥哥认识了多久?”左景煦好奇地问。
陈韵抬头看头顶的时针,说:“大概有半年左右了吧,以前上班的时候总能看见你哥哥的司机来送他,好像是这孩子出事之後。就能经常看见你哥哥开车来接他。”
“哦?我哥背著我养情人,还是个嫩嫩的小孩,哈哈哈。”左景煦笑出声,又突然意识到文寒正在睡觉,忙将声音压下来一些。
“文寒虽然小,却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男子汉大丈夫啊,当年他出事的时候据说已经死过去了,後来又奇迹般地活了,不过,跟以前简直判若两人。以前的他是医大有名的才子,就连他的指导老师都说他是百年难遇的医学天才,可惜了,人醒来之後把所有的东西都忘记了,现在的功课也大不如前,时不时都会有个头疼脑热身体不适。他现在可是医大的奇迹呢。”陈韵说著、说著就像是开了闸的水龙头,不眠不休,能说很久。
左景煦也不打断他,听著他讲述文寒的故事,他发现,他对这个孩子很感兴趣,其中不乏有他是自己哥哥的情人这个原因。
“等他醒了别告诉他我不是左景言,我要冒充我哥来逗逗他。”
“不是,景煦,这样很缺德啊。”
“你知我知,我不过分就行了。”
“那你还是快走吧,我这庙小,让你哥知道了,还不得把我的校医室拆了。”陈韵不满地嘟囔。
“反正我不管,我这阵子躲人呢,别让我的行踪泄露了,做为同桌,你好意思看著我陷入水深火热中?”
“我好意思。”
“……”
中午时间,陈韵走进隔间,叫醒了睡梦中的文寒,告诉他已经到了饭点,让他起来吃饭。
☆、cer33 爱情细节
文寒头痛欲裂,迷迷糊糊地好不容易睡著了,却做起了噩梦,梦里环境嘈杂,他正梦见自己在水中挣扎,就被陈韵喊醒,人也吓得不轻。
“我没有胃口,让我再睡会。”
“你这样不吃是不行的,身体本就不好,再把胃弄坏了就糟糕了。”
“我再躺一会。”
“陈韵,我来跟他说。”
左景煦端著一个托盘慢慢走了进来,脸上已经收敛了笑容,文寒看了看,心里想:这才是左景言,不苟言笑,只会打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