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考古。”勇者一本正经的说,“我还没听说过挖掘恐龙叫盗墓的。”
“恐龙又是什么东西!”神官也加入进来,“啊……准确的说也不能叫做盗墓了。毕竟精灵国旧址在第四季整个塌陷下沉,早就被遗弃了,也没有人守墓了。圣墓的守墓人从前可是个高贵的职业,每任精灵王的加冕典礼都必须有他参加,经过他认可的继任者才有资格获得统治权……但那已经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
“对不起,你们那龙族女王是叫拿破仑吗?”勇者打断吉尔多追忆远古风光的思路。
“拿破仑又是什么!不对,你还没解释恐龙是什么!”
“拿皇帝,拿矮子,科西嘉怪物……”
“怎么听都不像是好话!”
涅加尔深呼吸了一下,唉,看来这一路上不可能耳根清净了。他们就这样一路扯淡连赶了三天路,由于团队成员有半数以上正在被精灵国以及光明联盟的势力通缉,他们几乎都是专抄人迹罕至的小路或者干脆白天躲起来,夜间再赶路。饶是如此,路上也全数歼灭了两个倒霉的巡逻小队。
勇者大呼应该把队伍名字改成“寡妇制造机”,当然,完全没有人想同意他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提议。
到了第四天,天气阴沉,因为害怕下雨之后山道路滑,他们决定冒险白天穿过一道地峡——毕竟这里位置相对偏僻,人口少,几乎没有大型城镇,乡野之间连道路都杂草丛生,恐怕许多年没有官方巡逻护路了。
地峡两边的山势并不陡峭,海拔也并不高,两侧的缓坡夹着中间的道路,春季复苏的搏动之下,坡上草色盎然。
骑着三太子悠闲的走在队伍末尾的勇者望了望四周景色,突然大笑起来,朗声说:“我观此处山势,若设埋伏,我军不死也重伤啊!”
涅加尔注意到吉尔多正要扭头给勇者一记白眼,却听到“嗖”地一声箭矢划过空气的声音,神官脸上马上擦出一道血痕,接着是勇者“嗷!”的一声惨叫。涅加尔马上转头去看,只见一支乌木箭正插在勇者膝盖上,勇者正一边嗷嗷骂娘一边把箭头往外拔。不等他上去帮忙,立刻又有更多箭矢朝他们飞来,他听到猫人大叫了一声“小心!真有埋伏!”,一回身用盾牌挡下两箭。
好在箭矢并不密集,除了勇者之外,其他人要么运气好要么反应快,都没怎么受伤,但是接着,两侧山坡传来呐喊,两排骑兵的身影分别出现在山头,挥舞着武器,嚎叫着从山坡上快速的冲锋而来。
涅加尔正要应战,却听到勇者高喊,“各位大爷饶命!!饶命啊!!”一面挤眉弄眼的让他们稍安勿躁,一面举起一面白旗——那是贝尔的白色内裤。
然而两翼的骑兵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直冲到地峡底部,气势汹汹的将他们围住。实际上说是骑兵,也并不准确,因为这是一群人马——并没有任何人骑在他们背上。
这是一个非常独特的种群,他们高大强壮,性格暴烈,嗜血而崇尚暴力。照理来说是非常好的轻骑兵人选,但是由于极度排外,嗜酒如命,纪律性极差,时常抗命和发生群体暴x乱,也无法与其他种族合作,最终甚至连魔王都放弃了收编他们的打算。于是这样一群化外之民就长期的被其他种族和势力放任自流,各自以聚落的方式群居着,最终甚至失去了与他族进行稳定经济和文化交流的能力,完全的变成了一群天然的山贼和强盗。
现在他们围着勇者一行人叽叽哇哇的乱叫着,一圈长矛的尖端指着中间五人的咽喉和心脏,扛着战斧,提着长刀的其他人马也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取下妄动者的脑袋。
西蒙老实的举着他的白旗,一副没出息的样子缩在三太子的三个脑袋后面,苦恼的说:“需要字幕组的时候为什么总是这么凶险?”
其他人可没时间和他扯皮,吉尔多轻轻推了一下好友:“贝尔。”
“人马语我不算很熟啦~,”贝尔轻轻皱了一下眉,“不过他们的大意是我们已经完蛋了,乖乖受降被他们绑回去杀死,或者现在抵抗立刻被杀死……大概就是这样吧~!”
“哎贝翻译,那你跟他们说我们还是绑回去死比较好。”勇者一马当先代表所有人怂了。
贝尔倒是没有反对,向人马们说了几句,对方立刻扔出了绳套,精准的分别套在他们五个人身上,然后拉紧绳索,押着他们往前走。涅加尔心中庆幸幸好人马们没有打算把他们捆结实之后像驼货物一样放在背上驮回去——这是他们的惯用手段,否则以西蒙的分量,非得血溅当场不可。
人马营地离地峡不算太近,还翻过了几个小山头。涅加尔估计他们可能在更早的时候就被人马的斥候发现并跟踪了,毕竟那个地峡不是什么繁忙的交通要道,他们不可能长期在那里设点蹲守。
事实也正如他所预料的一样,回到营地之后,接近傍晚时分,另一队武装人马也回来了,而他们显然很可能抢劫了一个商队——涅加尔看到他们抬着带着血的货物,恐怕商队的诸位选择了抵抗,现在已经曝尸荒野了。
人马族不擅建筑堡垒,于是只能尽量选择地理条件优越的地方扎营。这个山头空地的建设很简陋,除了营地周围紧密排列的成墙的削尖的木桩之外,其余的建筑都很潦草。空地中央有一个巨大的篝火堆,上面还挂着已经看不出本体形状的死尸,几只渡鸦还在附近寻找着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