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胡林的表情也没好到哪去,一口可乐一滴不剩的全喷了出来,正好喷到对面的空床上。这其实也不能全怪他,谁看到一棵会移动的桂花树能不喷。各种精怪他见的多了,只是完全没做好心理准备,就看到一棵含苞待放开一脑袋小花骨朵的桂花树站在门口,而且还是男的,周身散发着桂花幽幽的香气,那香气顺着鼻子窜进去沁人心脾。
男生的脸色在看到胡林后就不算太好,在那口可乐全喷到床上后那脸色就更差了,一把扯开正给他擦床的胡林,自己收拾起来。既然大家在某种意义上说算是同类,那就没必要遮掩了,在床前念了两句口诀后,床铺上的可乐渍消失殆尽,确定上面再没有其他异物后才铺上自己的床单。
刚才的举动确实是有失礼貌,胡林上前诚意的道歉,并且帮忙室友收拾东西,一番下来刚才那丁点的误会也都烟消云散,两人坐在一起聊天。
精怪是可以看到精怪的原身,但平时他们会用一个口诀或咒语或法术来让自己看不到,怪只怪这两人今天统一把这事给忘了,才造成了看到一棵桂花树和一只翘着二郎腿喝可乐的狐狸的景象。
桂花男生姓桂,叫桂彦良,在初一见胡林时确实很生气,也许恼怒更合适,气胡林那毫无遮掩的惊讶也气自己,谁让桂花一族多是女性,男性很少很少,稀有程度堪比大熊猫。所有人见他的第一反应都跟胡林差不多,桂花?男的?好稀奇!可以想象在他五百年的生涯里这样的态度见过了无数次,然而他并没有因为见得多了而麻木反而越来越恼怒。
桂彦良的话让胡林想起了他自己,千百年来,人们对狐妖的认识形成了固定的模式,精明,狡猾,美艳,就比如他家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一样。而见到他的第一反应都是,狐妖?开玩笑吧,
第二反应跟着就是,为什么他是褐色皮毛的?当着他家人的面还不会怎样,在单独相处时语气中眼睛里满是浓浓的蔑视。
两人互相安慰着,大有相见恨晚的架势,就差手拉手一起去食堂吃饭了。当晚桂彦良对胡林的印象大大改观:这只小狐狸真可怜。胡林认为:没想到这棵桂花树这么可怜。所以说,这叫惺惺相惜?
头顶的吊扇还在吱吱的响着,互道晚安的两人同时看了一眼吊扇,心里想着明天一定要给它上点油。
☆、鬼宅1
k大的饭菜不贵,一天十块钱可以吃的饱饱的,还能打一份肉菜。胡林省着吃一个礼拜见一次荤腥,他那点私房钱也都见底了,早知道这次他娘反对的如此激烈,当初就该多存点钱才对。
桂彦良对此很是不解,动物或是植物要想修炼成精都要具备很高的天分,并不是说只要修炼就能成精的,也不是说父母是精怪孩子就一定是精怪,像胡林他们家这种全家都能修炼成妖的很少。
而父母对孩子不说溺爱也是百分百的宠爱,特别胡林还是家里的幺子,怎么会有吃不饱饭这种情况呢?
对此胡林只是摇头叹息,怪只怪他家出了个怪胎,奇葩二哥,搞得他娘一听到他要来上学就如临大敌,想尽办法阻挠他不让他走,最后才想出这么一招不给生活费的方法想逼他回来。
对于胡林的遭遇桂彦良深表同情的请他吃了一顿小炒,可今后呢,一个礼拜一个月一个学期难道都要蹭饭吃?他可以先节流但也必须马上开源才行。
学校里的那些勤工俭学的工作是留给特困生的,胡林怎么看都不像家庭困难者,他也没那厚脸皮去骗工作,至于用法术变钱,就只能呵呵了。
精怪们要想光明正大发的在人间生存,不只要遵循自己世界的法则也要遵循人间的法律,偷盗自然是被严令禁止的,更别提还要用法术偷盗了,所以说,想要钱就得自己勤勤恳恳的去赚。
胡林找了一份送餐的工作,每天中午和下午的饭点给学校和周围的写字楼送饭,钱不算多贵在包两顿饭,胡林已经很满足了。
桂彦良会拉颇有些兴奋,激动的脸都红了起来,硬是把要去洗澡的胡林堵在门口:“等会等会,我给你说个事,一个赚钱的事。”
胡林现在只要听到钱看到钱或者与这个字相关的词,眼睛都会瞬间亮起来,马上就把手里的东西往旁边一扔,拉着桂彦良一起往外走,“快走,别耽误时间让别人抢先了。”
桂彦良便打电话边说:“放心吧,这生意没人抢。”
胡林竖着耳朵听他打电话,还没听完转身就走,恨自己不先问清楚就乱答应。
桂彦良也是好心,他把胡林的事一直放在心上,今天下午偶然在图书馆听到有人说起一间鬼屋,屋子的主人想找人驱鬼,然后再卖个好价钱。说的人是当笑话来说,在高度文明的现代社会竟然还会有人相信驱鬼这套封建迷信的事情,听的人却慢慢挑起嘴角。
询问到屋主的电话并说明来意后,屋主也很激动,表示只要能驱鬼,钱不是问题。桂彦良暗笑,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其实他想的很简单,他跟胡林都是妖精,怎么说也活了五百年,就算他俩对法术都不怎么灵光,难道两个半吊子还对付不了区区一个小鬼?但是,他错误的估计了胡林的胆量,胡林怕鬼。
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