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早晨,青君起来的有点晚,这让他有点纳闷,不过考虑到昨晚他们胡搞到了半夜,他也不以为意,打著哈欠,拼命把身边的人叫醒。
“起来了,起来了。”
青君揉著眼睛去找鞋子,有点惊讶自己床前的拖鞋居然有一只不见了,他找了好一会儿,才发现那只拖鞋落在门口。
什麽情况,他想,怎麽鞋子跑这麽远,简直就像自己跑了一半,把鞋子丢在这里一样。
但是他没有多想,因为隔壁的小包子走了过来,手上捏著一个包子,小口小口地咬著。
“你哪来的包子?”
青君有点惊讶。
“对面的大婶给的。”小胖子含糊回答,胖嘟嘟的手指指指楼下,“有个人找你们。”
找我们?难道是客户?青君看了一眼时钟,已经八点了,这时候来也差不多了。
临花穿好衣服,他今天起床的格外俐落,甚至含著某种不易察觉的杀伐,连衣服都整理的乾乾净净的。
“走吧。”他率先下楼去,青君跟在後面,走到一半的时候,青君终於明白,为什麽临花今天这麽积极了。
客厅里坐了一个人,白衣飞飞,黑发飘飘,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正在吃东西。
堆满了食物的八仙桌上,食物都乖巧地在半空中排好队伍,一个一个走进他的嘴里,像是士兵列阵一样。
“嗨,美人。”白衣人抬头打招呼,一双黑色的眼睛明亮,像是天上的星辰,“虽然我觉得你应该记得,但是为了避免尴尬,还是自我介绍一下好了。”
“我是辰星。”他微微一笑,嘴里还塞著许多的食物,“想必你已经等很久了。”
这就是辰星?来的也太快了吧。
青君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从短短的介绍里听出来,这人果然是老牌的流氓,搭讪起来格外的俐落。
“很抱歉美人现在不记得你了。”临花拉开椅子在辰星面前坐下,“星君,好久不见。”
“你也是美人。”辰星笑吟吟地,“他现在不如你。”
临花眨眨眼睛:“不得了,你居然超出五离了,连美丑都分不清了,我当时在天界乱晃,你可是天天管我叫阿丑的。”
“胡扯。”辰星吃著包子,那德行真跟临水一样,“所谓美人,又不仅仅是面貌上的,性子也算的。”他吃完了包子吃烧卖,“最重要的是要合我胃口,你现在挺符合我爱好的。”
青君忍耐住冲上去给他一巴掌的yù_wàng。
“哦?”临花也笑,饶有兴致的,“我听说,星君是个风雅的人。”
辰星满口油渍,拼命点头,真是好生风雅。
“你当年说临水是美人,追到了琼界,事败违令大帝也不肯认错。”临花摸著下巴,“我没记错吧?”
辰星继续点头,口齿含糊:“美人就是没有,没有为这个破道理就勉强说美人不是美人的。”
“那星君打算给我这个美人,献什麽殷勤?”临花找了一张纸,掰过辰星的下颌过来,一点一点帮他把嘴角的油渍擦乾净,“不如,你帮我把镇明打回去?”
他们的距离不到一寸,近的似乎都要贴起来了,青君忍了又忍,才没有伸手去把临花拽回来。
“我讨厌司水宫,大帝为什麽就喜欢把我关在那呢?”辰星愁眉苦脸,却又陡然笑起来,“不过既然美人开口,我总不好拒绝的。”
青君张大嘴巴,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也见不到这麽奇葩的人……不,神了。
“他欠我点东西,我可以给你挪出几天来。”辰星飞快地道,笑眯眯的,“这几天足够你跑路的,只是……”
他一笑,只觉得漫天生春,连薄薄的阳光都绚烂起来了,真是美人如花,弄得青君都忍不住想,他自己就是个美人,这麽渴求美人干什麽。
临花也笑笑,琥珀色的眼睛里带著暖暖的春光,绵绵似水,那里面却又夹著点暗银的光芒,像是针尖,戳破了那点春光,锐不可当。
“我不能跑路。”
辰星放下蚕豆,黑色的眸子里平静无澜,语气沉沉:“我走的快道,提前跑过来通知你,之後来的镇明可就不像我。”
临花回头看了一眼青君,那眼神,青君都说不出是什麽,只觉得绝望。
“我知道镇明不是你。”临花含笑站起来,那笑里却蕴了一点肃杀之意,“所以才跟你废话这麽多。”他叹了一口气,“辰星你不必如此,你若是再这麽犯天条,哪怕大帝再宠你,也不是关你在司水宫那麽简单了。”
辰星托著下巴,百无聊赖:“没关系。”他简短回答,“我已经腻了。”
他自嘲地笑笑:“出了事,那些上君们岿然不动,凭什麽总是我们历劫。”
临花似乎在思索,半晌才回答:“你小心了。”
“不必小心。”辰星一笑,幽幽道,“我不想回去了。”他是真美人,露齿而笑,端的是秀丽无双,一双黑眸像是星空,里面华光暗闪,“大帝若是宠我,便打我做凡人,若是想以儆效尤,将我粉身碎骨,我也没有怨言。”
他站起来,拱拱手:“你既然不愿意走,我也不多劝,只提醒你一句,镇明是五曜里最稳重的,因为稳重,便也格外谨慎。”他微微一笑,“成也谨慎,败也谨慎。”
他冲青君嫣然一笑:“青君,我欠你的都还了。”
作家的话:
嗯,渣渣的巅峰对决到了……摸摸大家。
(17鲜币)百花杀 36 庄生晓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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