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孙翔其实是顶在意的。
加上月份越靠后,身体沉重,行动不便,各种小毛病不断,自从进入三月份,孙翔就一直处在临产前的焦虑中。
种种原因,生理心理都有,累积了几个月,终于在叶修刚才那句话里爆发了。
叶修搂住孙翔轻轻摇晃,嘴唇在他的耳鬓和侧颈不住游移,落下轻吻:“是叶哥错了,叶哥不好,乖啊,不哭了。”
孙翔抬起手臂使劲儿擦了擦脸,带着哭腔说:“我也不想这么胖的!”
叶修差点脱口而出“叶哥也不想”,等反应过来,冷汗都出来了,赶紧吞了回去。
其实他也冤,逗孙翔固然是一方面,得改,但他也是有点担心这个状况。
“叶哥是担心你的身体,你听着不高兴,叶哥改。”叶修真诚地说道。他深知这种时候怎么哄都没用,必须剜出真心实肝来让他看。
孙翔吸吸鼻子,抬起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叶修。
叶修被这目光狠狠地蛰了一下。心肝瞬间碎成了渣渣。
他忽然不想辩解了。
孙翔从十七岁开始喜欢他,费心费力地追了两年,好不容易追到了,等来的却不是苦尽甘来,而是黯然心碎的一年,再之后,就是漫长的分别。
十年,听起来很久,但他俩真正好起来也就是这几个月的事。而他还像十年前一样,天天不着调地刺激人。
如果刚才他睡着了,孙翔是不是就这么哭过去了?第二天醒来又跟没事人一样,而他还是时不时开个自以为无伤大雅的玩笑,戳孙翔的心窝子?
让孙翔崩溃的无非是那一句:“……就不要了”。
对叶修来说这只是一句轻描淡写的玩笑,对孙翔,却是真实的噩梦。
无论如何他都不该那么说的。
或许孙翔本不会这样敏感脆弱,但如今那样的假设都没有意义了。
气氛一时沉默,只听孙翔破釜沉舟的一句:“我要那个。”
叶修:“……”
孙翔挂着一脸泪,表情却做得很凶狠,大有一种“不那个你就是瞧不起我”的意思。
……这又是一个天大的误会。
叶修叹气:“不是这么回事,我怕你身体受不住。”
他一边说一边躺回去,打算像前几个月那样从后面来,却被孙翔按住了。
孙翔用力咬了咬唇,好不容易停了几秒钟的眼泪又汹涌而下,蹬着腿哭叫:“不要从后面!你看着我做!”
……真是把这孩子刺激大发了。
叶修有苦说不出,低头扫一眼那剧烈起伏的小山肚子,提前为自己的老腰捏了一把汗。
“好好好,叶哥看着,你别乱动。”
叶修直起上半身,分开孙翔的双腿,嵌了进去。
在叶修窸窸窣窣脱裤子的时候,孙翔瞪着一双红肿的眼,死死盯着叶修的下面,虎视眈眈地等着看叶修到底硬不硬的起来。
“……”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叶修心疼又好笑。
待叶修缓缓沉下身子,孙翔颤了一颤,随即从被窝里伸出手来,挂在叶修的脖子上,闭上眼睛。
叶修忙用手臂撑了撑床垫,挺起腰来,平坦的腹部抵在圆鼓鼓的“山顶”,再多一分力可就要压着了。
大床温柔地吱呀着,不一会,孙翔忽地睁开眼,泪眼汪汪地控诉:“这么慢,你是不是没兴趣了。”
“……”叶修咬牙提速,还得留神别磕着碰着了三位祖宗。
一场爱做得那叫一个腰酸背痛胆战心惊,好在总算是把小祖宗伺候舒服了,眼泪止住,神色也渐渐迷离起来。叶修长舒口气,总算觉着这腰没白酸。
清理完后,叶修没有马上回到被窝里,而是坐在了床边。柔和的灯光把孙翔的脸蛋勾勒得圆圆嫩嫩,像个软糯可口的馒头。
有了前车之鉴,叶修把这句话憋在心头,一下一下地捋着孙翔的头发,轻声道:“翔翔,如果叶哥让你委屈了,你把叶哥弄哭都行,别再自己哭了。”
孙翔觉得这个有点难度,而且他也想不出来那个画面:“你会哭?”
叶修想了想,不确定地说:“刚出生的时候应该还是哭过的吧。”
孙翔蓦然想笑,努力忍住了。
叶修还没有哄他呢。
叶修说:“实在要哭,像以前那样当着叶哥的面儿哭,别一个人背着叶哥哭。”
孙翔咂巴咂巴这话,觉得不对劲儿,好像他经常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哭似的,急忙道:“只有刚才那一次!”
叶修笑笑,捏住他的鼻尖晃晃:“一次还不够啊,没有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