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显站在一旁,看着魂儿都被勾走的书生“呵呵”笑了起来:“娄都……琛哥,你说今晚上有多少姻缘能成,又有多少公子小哥儿,被这些莺歌儿勾了魂?”
可他一转头,去正好瞧见娄琛正直愣愣的盯着花船旁的一艘画舫,眼神迷茫,一副神魂早已飘远的模样。
高显登时一阵心惊,看别人热闹就算了,真落到自己身上就不得了了。尤其娄琛还是他家皇兄千叮呤万嘱咐要他看好得,可不能逛个夜河就被那些小妖精勾走了。
若真再这地方失了身,他可怎么同皇兄交代啊!
高显赶忙上前两步,扯着娄琛衣袖,小声叫到:“琛哥,娄琛,娄都尉……你看什么呢?”
娄琛被他这么一喊,这才回过神来,缓缓道:“没什么……”
“没什么你琛哥怎还看的这般入神,莫不是瞧上了哪家姑娘了吧?”高显撅着嘴,满脸写着“不信”!
娄琛听着这别扭称呼不禁莞尔,先前两人说好要是遇到盘查的就解释是主仆二人,去往寿州投亲。可高显偏偏不依,执意要以兄弟相称。
娄琛拗不过他,只能随他去,之时这称呼叫着着实别扭,娄琛听着更是不自在的很,可他这时候也不便解释先前走神的原因,只能调转话题道:“我们还是先去找找有无可租用的画舫吧。”
可没成想,两人刚走了两步,背后就传来了一声呼唤:“两位公子请留步……”
高显闻声,转过头:“是在叫我们?”
“自然是唤两位公子。”来人是一青衣少年,模样倒是挺清秀的,可就是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一股矫情劲儿,看的高显别扭的很。
高显对这人莫名不喜,只退后两步道:“不知这位小哥找我们兄弟两有何事?”
被唤作小哥的少年闻言捂嘴一笑:“我家公子是好客之人,见两位公子仪表堂堂,谈吐不凡,便想着相邀到船上一叙,不知两位公子可愿意赏脸。”
公子?
高显抬头一看,便见一青衫薄纱的男子站在窗口,正款款的朝他看来,那眼神柔媚带俏,只一眼,便看得人骨头都酥了。
顿时心头警铃大响,先前来的时候他,秦淮河上除了花船还有些别致的画舫,住的是些擅琴棋书画的公子。
那人说的好听的些是公子,难听些便是小倌儿,以色侍人,最擅媚人之术。
“不,不必了。”高显听罢连连摇头道,“我们兄弟两还忙着赶路,就不叨扰了。”
“两位公子可是想要去寿州?”那小厮也是机灵,一眼就看出娄琛两人的目的,提醒道,“公子若是想在租艘船东去寿州,那您就不必忙了。乞巧节前,十里秦淮之上,河上凡是能住人的画舫、花船早就被定走了。公子风尘仆仆而来,想要找一艘空船,恐怕只能去往渔家问问了。”
渔家小船,住一人都难,更别说两个大男人了。
少年话虽未说尽,但意已明了。
话虽这么说,可高显仍旧。
那上头住的妖精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他即使露宿街头,也不能让他家娄都尉被哄骗了去。
高显面色一沉,就要拒绝:“既然如此……”
可他刚开了个头,就被一旁一直一语不发的未娄琛打断:“既然如此,那我兄弟二人就却之不恭了。”
高显闻言惊诧的转头,可娄琛却全然不顾他眼神的示意,反而拱手道:“劳烦这位小哥带路了。”
少年抿嘴一笑:“公子唤我青竹便可,不必这般拘束。”
娄琛也是一笑,柔声道:“劳烦。”
高显顿时心头大震,完蛋了,这下他家皇兄可真要杀人了!!!
可娄琛心意已决,自知拦也没用,高显只好紧跟其身后,像个护着崽儿的老母鸡一样,将各路投过来的目光都瞪了回去。
只可惜世子殿下天生一对杏仁儿眼,瞪起人来不仅威慑力全无,还可爱的紧。
相邻的花船上传来一阵银铃般的轻笑,气得高显耳根子都红了。
“两位公子稍等片刻,青竹这就去请我家公子。”
上得画舫,两人才发现这舫比外头看来,还要别致几分。
船舱里格式摆件都精巧无比,壁上还挂着些山水字画,有几幅还是难得精品。
可高显却全无欣赏的心思,青竹刚走,他就“嚯”的一声站了起来:“那什么,娄都尉我先去上个茅厕,去去就来。”
娄琛一心,想着刚才惊鸿一瞥之人便没多问,只道:“殿下小心。”
高显点点头,心道该小心的是娄都尉你才是,他要先去会会那什么公子,瞧瞧到底是什么人物!
娄琛一人独留房中,闲来无事便好好打量起这房间的装饰起来。
这一看他便忍不住笑了起来,清风雅致,精而不凡,这满室书画倒蛮符合那人的喜好。
只是娄琛却知晓,绝不会是那人。
光州离京城虽然不远,但一来一回怎么也要两天。
那人现今身份特殊,难以离京不说,朝政如此繁忙,能抽得出空来歇息一日已是不易,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娄琛摇了摇头,赶走心中遐思。
娄琛在房里安静的等着,可小半柱香过去,高显也没回来。
眉头微皱,娄琛只觉事恐邮编,起身正要去寻高显,却听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声响。
娄琛回头,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