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泽忍不住瞪了小喜子一眼,小喜子顿时抖得跟个筛子一眼,一张脸皱成一团,他只是想让皇上好好吃药,并不想承受皇上的杀气攻击啊!
“皇上,季将军是睡饱了起来的。奴才按照您的吩咐,让人时刻候在季将军那儿,看季将军有什么需求。哪知道,季将军一醒来就开始问您的伤势,问您如今用的什么药……季将军如此关心您,奴才也不好随意拿些话搪塞他。后来,他不放心,便亲自守着那些人熬药……”
小喜子的话,总算让叶云泽的脸色好看了一些,他摇了摇头:“这傻子……”
话语中,却是说不出的亲昵。
小喜子松了口气,季将军在皇上的心中,果然是不同的。有季将军在,怎么也能押着皇上好好喝药。皇上若是再不听话,他就找季将军去!
“皇上,您看,这药……”小喜子指了指自己手中托着的黑糊糊的东西,为难地道:“若是您不好好吃药,季将军怕是又要不高兴了。”
叶云泽嫌弃地瞥了那玩意儿一眼,捏着鼻子认栽:“把药拿过来吧!”
叶云泽心里清楚,若是季琛知道他不肯好好吃药,不高兴倒是不会,但必定要讽他像个小孩子一样,吃个药还要人三请四请的,他才不要被季琛看贬呢。
再者,季琛这样关心他……叶云泽虽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暖烘烘的,自不可能让季琛一番心意白费。
不知是不是错觉,叶云泽捏着鼻子一口气将药灌下后,竟觉得这药似乎也没那么难喝,这让他对往后几日的吃药生涯多了几分信心。
小喜子心满意足地将那空了的药碗收回,准备去找季将军好好说道说道。刚才,皇上在他的劝说下,可是眉都没皱的就将药喝完了呢!他还替季将军在皇上表了回功呢,任何能够在季将军面前露脸的机会,他都不会错过。
他也不要季将军赏赐什么东西,只求季将军能够记他一个好,赶明儿要是碰上皇上发火了,替他求求情才好。
显然,乾元宫里头跟小喜子想法一样的人还不少。宫里的人知道季将军是皇上的心尖子,伺候起季将军来比伺候皇上还尽心,唯恐哪里没把季将军伺候舒坦。
叶云泽知道后,笑着骂了句宫里的人见风使舵的本事快,一个个都去讨好季琛,如今,连他都要靠后了。
话是如此说的,但小喜子伺候叶云泽这么些年,看得出来叶云泽是真怒还是假怒。他瞅着叶云泽心情好,与叶云泽开玩笑说,季将军脾气好,自然更得下人们喜欢些。惹得叶云泽追问了一句,难道他脾气不好?
这……可真是一言难尽。
叶云泽脾气好的时候,对下人可真是没话说;要是发起火来,也实在有够吓人的。
要不,他们这些下人怎么会趁着季琛留宿宫中的时候,积极的给自个儿找‘免死金牌’?
不管怎么说,对于这个结果,叶云泽是十分满意的。一直以来,他想要向自个儿宫里的人传达的,就是这样一个讯号,季琛很重要,季琛说的话比谁都管用,哪怕是叶云泽自个儿,也不舍得委屈了季琛分毫。
从前,乾元宫中的人待季琛虽然热情,但仍然有所保留。直到这一次,他们方才完全接纳了季琛,将季琛视为叶云泽的“内人”。
这固然是因为季琛在叶云泽昏迷的时候顶住了太后的压力,守住了乾元宫,那块“如朕亲临”的令牌,却也起了不少作用。那一幕,给乾元宫中的人留下了太过深刻的印象。
将皇上治得服服帖帖的,还敢怒怼太后,这份勇气和能耐,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季将军最高!
……
下午,叶云泽又用过一道药,才见季琛推门而入。
季琛看了一眼空着的药碗,笑道:“阿泽今日真乖,竟知道好好吃药了。来,吃颗蜜枣儿去去味儿吧。”
叶云泽扭过头,不想理季琛。这人好的时候是真好,让人恨不得将心都掏给他,可恶劣起来,也真是让人想要将他堵了嘴打一顿。
他原想着,只要他按时把药吃完,这人总没话说了吧!结果!这人又露出一副哄小孩儿还是小狗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