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显焦急道:“舅父可有法子应对?”
文韬笑了起来:“此事倒也急不得,还需风平浪静之时,寻一家名门淑女,送给那魏国淮,以示为好,冰释前嫌。”
刘显疑惑道:“魏国淮可会答应?”
“若是出于他本意,怕是万万不行,若皇上下旨恩赐,那又该如何呢?”文韬起手捻过胡须,颇有意味的笑了起来。
“父皇?”刘显追问道:“父皇当真会下旨?”
“老臣自有办法。”
夕阳西落,天边薄云似是随风慢飘,浅红色的余晖洒落宫中琉璃瓦之上,泛着淡淡的红光,此时各宫各院纷纷掌了灯,唯独长平殿仍在暮色围绕之中。
长平殿内昏暗静谧,唯有门窗透进零星余晖,刘岳坐在主位,不急不躁平静淡然道:“时辰不早了,师弟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上回于长平殿内更衣,已是无可奈何。然……此次又是情势所逼,魏璟元别无他法,唯有再次当着刘岳的面宽衣解带,脱到只剩里衣时,刘岳突地站了起来,笑着启齿道:“师弟手脚拖沓,不如让师兄来帮你罢。”刘岳跻身上前,拿过外袍便往魏璟元身上套,魏璟元忙退后两步,颔首道:“璟元不敢劳烦三殿下,自己来便好。”
“此时没有外人,你我又是师兄弟,无需客气,为兄帮你。”刘岳不顾魏璟元的反对推辞,义无反顾的帮魏璟元穿上了外袍。刘岳虽是不受宠的皇子,却也不曾替他人穿衣系带,而现如今亲自动手,又怎会无功而返,于是,刘岳趁此机会,透过魏璟元里衣领口,不动声色的看了许久。
魏璟元因窘迫不惯,自是没有察觉刘岳异样,待刘岳替他系好幋带,二人拉开距离之时,魏璟元终是松了一口气。
刘岳心满意足,浅笑道:“来人,掌灯。”
殿门从外推开,掌灯婢女入殿燃起光亮,刘岳此时看清魏璟元脸庞,耳根红晕尚未褪去,目光闪烁流转却不敢与他对视。一想到魏璟元此时穿着的是自己的衣袍,刘岳更是心痒难耐,下意识勾起唇角,欢愉道:“师弟既然来了,便留下一同用膳罢。”刘岳回身坐下,对身旁婢女道:“传膳。”
魏璟元一时没反应过来,顺口问道:“不用练武了吗?”
刘岳忍住笑意,轻咳一声:“历先生先行离去,我能教你的寥寥无几,明日待历先生入宫,再练也不迟啊。”
魏璟元幡然醒悟,原是这刘岳并无练武之意,无非戏弄于他,想让他出丑罢了。
刘岳见他眉眼中有气,又碍于自己身份难以发作,一时心情大好,笑着道:“师弟不必站着了,有话坐下说。”
魏璟元强压心头怒火,轻声道:“多谢三殿下。”
二人对坐无语,刘岳勾唇浅笑,似是无意瞧上魏璟元一眼,一来二回,魏璟元心头怒火已卸去大半,取而代之的便是窘迫难堪,刘岳突然开口,笑着道:“师弟记性不好,可要我提醒你一二?”
魏璟元怔了怔:“三殿下何出此言?”
“上回离宫,可曾记得我说过什么?”刘岳不紧不慢道。
魏璟元细细回想,出宫前刘岳对他说过些什么……正当魏璟元茫然无措之时,刘岳却有意无意将手放到腰间玉佩之上,魏璟元顿时恍悟,忙道:“近日来府中事情诸多,璟元一时忘记,还请三殿下宽恕。”
刘岳把玩腰间玉佩,眯眼笑着:“事不过三。”
魏璟元低头道:“璟元定当谨记,不敢再忘。”
“好了,用膳罢。”刘岳小手一挥,一旁婢女忙上前布菜,待布置完毕,魏璟元却始终没有动筷。
“膳食可是不合你的胃口?”刘岳笑问道。
魏璟元忙道:“回三殿下,并非膳食不合胃口,而是……”魏璟元抿紧嘴唇,身子似有似无的颤抖,与此同时以手抚于肚腹之上,着实痛苦难掩。
刘岳眉头紧蹙:“可是哪里不适?”
魏璟元艰难道:“回三殿下,不知为何陡地腹中难忍,犹如刀绞一般……”魏璟元按住肚腹,苦不堪言。
刘岳大惊,忙道:“来人,快去请太医。”刘岳起身来到魏璟元身旁,温和道:“稍许忍耐,太医很快就来了。”刘岳见魏璟元疼痛难忍,就连自个儿的心也跟着难受起来,偶然一眼瞥到门口站着的梁镇,忙问道:“傻了不成,还不将你的主子扶进内殿去!”刘岳关心则乱,就连平日里伪装的淡然性子也抛到一边,大声喊了出来。
梁镇急忙从门外进来,扶起疼痛难忍的魏璟元进了内殿。
“大少爷,我当你会用什么法子留在宫中呢,原来是装病啊。”梁镇扶着魏璟元,极小声的在他耳旁私语。
魏璟元充耳不闻,继续装出疼痛难忍的模样。
梁镇忍着笑意:“没想到三皇子会这么在意你啊。”
梁镇耳旁聒噪,魏璟元忍无可忍,小声道:“你给我闭嘴,若是坏了我的好事,有你的苦头吃。”
梁镇赶忙闭嘴,待进了内殿之后,梁镇小心翼翼将魏璟元扶到软榻上躺下。
“好了,这里没你的事了,退下。”刘岳门外进来,遣退梁镇之后来到榻前,神情中一扫往日平淡,焦急道:“可有好些?”
魏璟元皱眉摇头。
“忍耐一下,太医就来了。”刘岳想也没想便伸手过去,当两只稚嫩的小手握在一起的时候,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竟是让两人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