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出窍期修者, 这才仔细的打量了孟染一行,又开口道:“原来是天舞门的道友。”
孟染见对方去了戒备之意,才道:“那两位道友情形不妙, 是否可容吾等近处查看?”
那位修者却是微微一叹, 道:“北天境内境况便是如此, 治标不治本。”这么说着,围着两位修者的这些人,到底是让开了身形。
顾盼已经先于孟染,往那两人走了过去。妙手之舞的灵气探入两位修者体内,顾盼便是大讶,对孟染道:“师父,他们体内……生气已极为稀薄。”
孟染望向宁司元道:“果然又是生气?”
早在多少年前, 北天境的情况便已是如此,只是这种事情并不宜大肆宣扬,宁司元对孟染点了点头,转向那名修者问道:“既然知道北天境是此情形,你们为何还要过来?”
那修者应道:“北天境之异常,已经从北天境弥漫到了东西安天洲的外海之上,为两洲人性命计,吾等也不得不走这一趟。”
宁司元等人是从通洲直接过来的,倒并未发现东西安天洲海上的情况。
东西安天洲虽然人迹稀薄,却也并不像北天境一样,已经是万里无人烟。能在这两洲生存下来的弟子,也往往有着极佳的灵根,因此,两洲的凡人并不多,大部分都是仙门弟子。
孟染探了探已经昏迷的两名出窍期修者的情况后,对顾盼道:“元生之舞。”
元生之舞轻快的乐声,从随心锥中传来出来,随着顾盼等人的起舞,雪地上两位修者体内的生气渐渐聚集了起来。其他数名修者,也在元生之舞的舞阵中,感觉自己似乎又活了过来。
这两人毕竟是刚刚昏迷,便得了天舞门修者的救治,不像茂雪一样需要很久恢复。
在顾盼等人的元生之舞结束时,便已经悠悠醒转。
宁司元见状,对这两行人道:“北天境内情形,吾会通过仙网玉牒与诸位联系,尔等先回返安天洲,另筹后路。”
那修者闻言,面显踌躇,犹豫半晌还是对宁司元问道:“上人的意思是,此局无解?”
宁司元往天极之处望了望,应道:“非也,但要酌情而行,是以,吾也必须先往天极之地看过才能知道。”
宁司元言罢,那修者便道:“愿请随行。若此局果然无解,也得眼见为实,才好甘心情愿。”
东西安天两洲,一直以来便有出窍期修者的存在,且数量不少。同时,东安天洲的东阳门和西安天洲的紫衣观,各有一位化虚修者,在天极之地镇守浩天轴。因此,东阳门和紫衣观的修者甚少踏足中洲。中洲和确西洲内纷纷扬扬之事,在东西安天两洲影响并不算大。
两洲都处苦寒之地,比起依靠别人,这两派的修者显然更相信自己的力量,与其等人来救,显然不如自救。与宁司元一样无法用神念联系自家的长辈后,便干脆集合了门下修为大成者,直接奔赴了北天境。
眼见目的在望,虽出了这样的意外,这名修者便也不愿回返安天洲,而是请求随行。
宁司元见他眼神坚毅,且修为确实还能撑得住,便道:“那便注意自身安全。”
见这名修者得了应允,便又有两位东阳门的红衣修者,和紫衣观的一名修者,出列请求随行。
其余明显状况已经不太好的修者,便被这四人劝服,回返安天洲。
一行十人的队伍,便成了如今的十四人,跟着天舞门的固元舞阵随行,倒确实保证了这四人体内的生气,不会再随意流逝。
以宁司元为首的一行人,在目送了回返之人离开后,便朝着天极之地继续前行。
到一眼能望见天极之地时,宁司元心下默然。
宁司元饶是早已从茂雪口中得知了这种异变,到底耳闻不如自见。以往托着天极山的天柱旋风,早已不是那一柱擎天的模样,而是化作了一个巨大的灰雾色漩涡,笼罩在天极之地。
最先请求随行的珩倚真仙见状,也是大讶:“这……天极山呢?”
灰雾色的漩涡中,往外透出星见天修者的星元之力。
宁司元对孟染道:“这灰雾色漩涡中,有师兄设下的天星大阵。”言罢,宁司元已携了孟染,脚下灵符倏然一亮,从众人眼中失去了踪迹。
原本天极山的所在,已是一片空白,宁司元当初留在星见天门中的星宫影镜自然也就不复存在。
而天极山下浩天轴的所在,如今也被一片灰雾笼罩。而这灰雾之中,隐隐透出些金辉。宁司元靠近了浩天轴,才感受到地底传来了一份属于高阶修者的威压。
似乎属于一人,又似乎属于数人。
两人在这灰雾色漩涡上方停留的这一小会,孟染清楚的感觉到,这灰雾色漩涡还在缓慢的扩大。对于生气的吸纳之力,也还在变强。以这个情况发展下去,就算是乌长柳等人继续跳固元之舞,也不一定能扛住这等变化。
宁司元一双长眉,早已聚紧了眉峰。
孟染问道:“可有什么办法?”
宁司元看着神念都无法穿透的灰雾色漩涡,应道:“唯有一法。”
“什么办法?”孟染听着宁司元这仿佛破釜沉舟般的语气,便觉得大约并不是什么好的办法。
果然便听宁司元道:“那便是,撤去浩天大阵。”
此言一出,孟染便怀疑自己听错了:“撤去浩天大阵?”
“对。”宁司元答得尤为坚决:“与山海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