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老板倒退,寻到一个合适的位置,时不时观察埃文的举动。哨兵释放超感极其容易被同类感知,他没有贸贸然使用,不过弊端是不能够听清两人交谈的声音。
为了躲避难缠的老板,埃文特地走出酒吧,借由门遮挡试探的目光。在小女孩面前蹲下,看了眼她手里一大捧洒了水的百合花,笑道:“这是你种的?”
小女孩怔怔地望着他,确切的说是望着他垂落在外的项链。
项链坠子的图案很特殊,是星星月亮与其他看不清形状的图案杂糅在一起的产物。她曾经看过另一个男人带过,那个金发男人很帅,也很好,还会拿钱让她去买鞋。虽然那些钱最后让她拿去换了食物,还破天荒地买了昂贵但弟弟爱吃的巧克力布丁。
埃文注意到小女孩的视线,低头看去。
这条项链是布鲁斯家唯一愿意给他的,科林的遗物。被警察发现于酒吧后巷,连同那两只断手和断腿。即便原话是布鲁斯家不需要安有凯奇家族族徽的玩意,可埃文还是万分感激,随时戴在脖子上。想念科林时,就拿出来看看,假装科林还在。
“这条项链,我看见过。”小女孩怯怯地说。
埃文手一滞。
他感到一阵窒息,手指控制不住的发麻。埃文猝然想笑,但事实上他的脸因为憋气导致有些扭曲。心脏在猛烈地跳动,这太来之不易了。
埃文敢拿性命担保,这条项链除了科林,绝对不会出现在第二人的脖子上。
“真的?”
追查过久,导致接近时反而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小女孩点点头,胆小地望了眼酒吧内的老板:“一个金头发的男人,前不久晚上,我看见他在酒吧里喝酒,他还从我这里买了一束百合花。”
埃文诱导:“之后呢,你有看见他去哪了吗?”
小女孩不敢忘,那日玄月高挂,她躲在后巷的废墟中,瞥见那个男人被人追。她那时候害怕极了,连呼吸都不敢出,用手拼命捂住,生怕被牵连招致杀身之祸。
“okay。”见女孩不说话,埃文退让,“听着,我希望你能了解事情的严重性。也许这很残忍,我为此深感抱歉。你口中所说的男人在你见到的那天晚上被残忍地杀害了,凶手至今未被抓到。假如你知道什么,我请求你,说出来。”
小女孩眼睛刹那瞪圆。
埃文从中嗅到猫腻,这个人一定了解。
过了几秒,小女孩又低下头,缓缓道:“这家酒吧的老板忽然换人了,新老板很凶,从不让我进去,原来的姐姐就不会,我把花卖给来酒吧的客人,有时可以赚到一天的饭钱。”
说着,她抬起头看着埃文。
女孩脸上时刻萦绕的担忧没有了,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透着近乎偏执的无所畏惧,“先生。”她叫了声。
埃文咕咚吞咽了口唾液,恍然被严肃的小女孩震住。
女孩:“我还有个弟弟,他很小,不能和我一起出来,我买花的钱也完全不能够让他吃饱。有时候和他一起躺在废墟般的房子里,我就会幻想,企盼能看见他同中心区那些觉醒的孩子一样,进入学校读书,拥有一个美好的将来。”
埃文张嘴想说话,被女孩阻止。
她死死抓住百合花,嫩绿的汁液溅了满手。
“先生,我同样希望你能明白,这是个平等的交易,不是某个人善心泛滥。我告诉你,也许不能活命,作为交换,你要让我弟弟有个好的生活。”
埃文舔了下干涩的嘴唇,焦急道:“我不会让你有危险的。”
女孩固执:“你要答应我。”
“好的。”埃文回答,马上,换上一种更诚挚的口吻,“我埃文·凯奇向你保证。”
于是,女孩将那晚看见的事全部说出。
她离着远,没有任何优势,听不清交流的话,只能把追科林的人外貌描述一遍。女人,香槟色的卷发,红嘴唇,上身穿着哨兵服,下身却是一条一步裙,黑色皮鞋跟高得吓人。女人旁边还有一个黑头发的男人,率先向科林展开攻击。
斯碧弗和向导维兰多!
他们就是伤害科林的凶手!
震惊愕然和愤怒瞬间席卷,超感猛烈地展开攻势。
酒吧内的老板大感不妙,不顾伪装,拿出通讯器打算给女秘书通风报信。重新站起来的哨兵如天神般降临,老板根本来不及反应,衣领被拽住,整个人朝吧台猛地一撞。
“斯碧弗·瑞蒂现在在哪!”
埃文怒气腾腾地吼道。
老板被震得头皮发麻,眼前的哨兵即将失去控制,释放出来的信息疯狂地折磨着他的大脑。通讯器被甩至角落,里面传来斯碧弗不耐烦的声音。
在埃文的逼迫下,老板只得开口。他说话声非常大,祈祷通讯器那头的斯碧弗能察觉到不对,快点逃命。
听见的斯碧弗叫住维兰多,神色凝重地从原路撤回,高跟鞋飞快地踏过残地碎瓦,打算避开知道真相的埃文。
边走,斯碧弗按通了爱森的号码。
那边刚和女秘书结束通话的爱森松了口气,想给埃文打电话。斯碧弗的名字蓦然出现在屏幕上,通讯器在飞快震动,如警铃大作,爱森顿时心乱如麻。
她按了接听键,口干舌燥。
斯碧弗迅速报了个地址,吩咐:“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分钟内到达,拦住埃文,否则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爱森还想说话,对方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