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摇摇晃晃的扶出酒店,林渡眯着眼睛,懒洋洋的靠在身边之人的肩上,对方的脚步停下来了,似乎在跟谁说话,声音像是隔着玻璃,朦朦胧胧的,听不清晰。
这时忽然感觉身体一轻,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那人身上熟悉的气味让他安心,仿佛有千斤重的眼皮颤动几下,脑中紧绷的弦终于断开,林渡闭着眼,发出舒服的喘息……
他睡着了。
易然看着怀中熟睡的人,空茫的心像是填满了,泛着丝丝缕缕的甜,满足之余又柔软的不可思议。
他用从楼晋那儿拿来的钥匙打开车门,小心翼翼的将人放在后座,躺平之后细心地盖上毛毯,又将空调的风挡调到最上,才依依不舍的撤出身来。
一路上,易然尽可能的将车速开到最慢,途中每一次红灯,都出神似的望着后视镜,去看那阴影中朦胧的人影,就这么一路走走停停,直到最终将车停到楼下时,都还有几分如梦初醒的感觉。
朝思暮想的事物突然就触手可及,惊喜之余竟是惶恐更多,易然有些焦虑的翻出烟盒,取了其中一根含在唇间,却迟迟没有点燃,只是透过滤嘴感受那熟悉的烟草味,试图从中获得平静。
好不容易将车停稳在楼下,他坐在车里,近乎贪婪的听着后座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心中酸楚难以言表,因为不知道下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相处,又是什么时候……
原来喜欢一个人,便会怅然若失,分不清是欢喜更甚还是难过更多,终归还是“心甘情愿”四个字占据了一切。
易然深深吸了口气。
他将林渡送到家里,打开门,听到动静的软糖踩着步子颠儿吧出来,看见来者是他,兴奋的直叫,昏睡中的林渡听到动静,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
易然浑身僵硬,生怕对方突然醒了,又把他劈头盖脸的臭骂一顿……这时,一双带着体温的手臂挂上了他的颈脖,林渡将脸埋在对方的肩窝,湿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皮肤上,惹起一身鸡皮疙瘩。
高高悬起的心终于放下,易然示意软糖闭嘴,将熟睡的林渡缓缓放在柔软的床铺间,下了好大的决心,才将对方挂在自己颈间的手摘下来,塞进被窝里。
易然小心翼翼的推去林渡的外套,他看着敞开领口露出小片泛红的皮肤,凸显的锁骨处凝着薄汗,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无比可口。喉结无意识的滚动几下,易然垂下眼,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强忍着心中yù_wàng,尽量温柔的替对方除去鞋袜,用被子裹起来。
做完了这一切,他却依然舍不得离开,在房间里无头苍蝇似的转了几圈,最后被软糖咬住裤脚,嗷嗷拽到饭盆边上,尾巴摇得跟螺旋桨似的,来回扫着易然的小腿。惹得他忍不住笑了起来,摸了摸毛茸茸的脑袋,起身准备狗粮。
看着软糖一耸一耸吃东西的模样,易然揉着对方的耳朵,“乖,吃饱点,回头给你爸那儿撒撒娇,让哥哥我早些回来……”
软糖闻声抬起头来,蓝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讨好的去舔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