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他舅,还派班主任盯梢干嘛,搁他身上装个监控摄像头不就得了,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全天候的监视他学习。
学习学习学习,学他妈逼的破习。
沈昼烦躁的皱了皱眉,从学校后门转了出去。
本来他每天都要上音乐课,但是上个月音乐老师就已经被他给气走了。
看后门的大叔问他为什么出去,沈昼不假思索的说:“有事儿。”
“请假了吗?有出门证和假条吗?班主任签字儿了吗。”大叔一本正经的审视着他。
这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学生,本来挺规矩的一身校服,被他穿得流里流气。拉链不拉好就算了,还斜在肩膀上,后面儿画了一辆摩托车,涂得乱七八糟。
“我们老师说让我先出来,假条再回头补给你。”沈昼抖了两下校服,“要不您先记下我名字吧,大叔我叫方宪,高二29班的。”
“行吧,明天把假条补给我。下不为例。”大叔皱着眉,又看了他一眼。
“爱您。”沈昼没忍住笑,走出去之后,还特意去小超市买了一瓶水扔给了大叔。
然后他就去网吧打了一上午的游戏,等人家放学,他也跟着大部队一起回家了。
他压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回家,家里一个人都没有,躺下都觉得空旷。
平时这个点儿,他要么跟庄凛方宪一块儿在食堂吃饭,然后去操场打打篮球,要么就搁网吧里待着。
反正家他是不怎么愿意回的。
从学校走路到家,花了二十来分钟。
沈昼开了门,看见昨天被摔得掉漆的车子正停在院子里。
“我滴大宝贝儿啊。”沈昼昨个儿都快心痛死了,今个儿看见,感觉又死了一次。
他走上前推了起来,一股儿子糊味儿还没消。
昨天有点儿烧胎,估计是引擎都烧坏了。
想起来庄凛跟他说那什么猫耳朵胡同有修车的,沈昼推着车就去了那个小胡同。
胡同离自己家还挺远,推着这么大块头一车,到地方他已经累得一头汗。
猫耳朵胡同口有个挺破烂的小店铺,门口竖着一铁质的黄牌子,用油漆喷着几个字儿:“专业修摩托车,补胎,零售部件,送奶。”
沈昼歪着头看老半天,没看出来最后一个“送奶”与这个店有什么关系。
这小店半敞着门,前面堆着几个破旧的车胎。
这车胎破得沈昼怀疑人生,攥着车把手他有点儿想走。
正打算走呢,突然听见对面邻居喊了一声:“大山,来生意了。快出来。”
大山?
他脑子里立马蹦出来一句词儿,大山的子孙哟,爱太阳咯。
这一嗓子喊得特别豪迈,还夹杂着东北口音。
沈昼还没来得及回头,就看见从屋子里出来一人。
出来的这人,明显跟大山这种敦实憨厚的形象不符合,他嘴里叼着支烟,脖子上挂了只耳麦,抬起眼皮看向沈昼,眉眼嚣张,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子锐气,属于那种能把小姑娘迷得神魂颠倒的bad boy。
沈昼一歪头,笑了。
“大山?”
祁山掐了烟,点点头:“昨天腿没断啊小胖友?”
“没呢。”沈昼把车推到他跟前,“我们小胖友身体特别结实。”
祁山看了一眼车屁股,转身提了个工具箱出来。
然后沈昼的注意力就被他后脑勺上那发型给吸引住了,青皮挨着头,后脑勺那一片儿都是豁子,坑坑洼洼,宛如狗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