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飞楼的脸色更黑了,沉声又重复了一遍。
这下萧凌肃可算是明白了,脸色骤然一变,双唇直哆嗦道,“皇…皇叔,你…你…你…”
玄飞楼伸手捏了捏眉头,把萧凌肃惊诧的表情尽收眼底。
“好了,事情现在就是这样。皇侄儿啊,今天那邱曦月居然要跟本王合离,那本王就成全她,那种泼妇不要也罢。”
萧凌肃任然没从惊讶中回过神,一脸茫然的点了点头,睁着大眼睛又把玄飞楼打量了一番。
玄飞楼生的好,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举手投足间一副翩翩公子的作派。正所谓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萧凌肃从前总是私下里琢磨,为什么天底下会有长相如此妖孽的男人存在,许是后来他才明白,原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上天总是厚爱玄飞楼的。
萧凌肃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宽大的衣袖下,一只白皙纤长的手正来回折腾着圆润的翡翠扳指。
玄飞楼无声的叹了口气,又抬眼看了眼前的萧凌肃,表面波澜不惊,仿佛看破红尘,内心却如惊涛骇浪,把邱曦月祖上三代骂了个遍。
妈的个巴子,害老子丢人!
萧凌肃面上一片严肃认真,走上前去伸手拍了拍玄飞楼宽大的肩膀,安抚道,“皇叔莫要担心,皇宫御医良多,肯定能治好的!”
玄飞楼沉痛的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丢人也丢了个彻底。
于是二人又转回了大殿。正巧看到了礼部尚书正拉着寻死觅活的邱曦月。
“哎呀,不活了,不活了,臣女有罪,臣女有罪啊!”
邱曦月哭哭啼啼,一双眼睛肿的像个核桃。半边的红肿看起来狼狈不堪。
玄飞楼看的心烦,忍住想一刀把邱曦月劈死的心,咬牙切齿道,“邱曦月,本王今日就跟你合离,死生不复相见,你可还满意?”
邱曦月闻言,瞪着一双不大不小,又红肿着的双眼开口道,“多谢王爷!”
萧凌肃脸色渐冷,他今日也才见识到了邱曦月的真面目。于是萧凌肃大手一挥,声音洪亮,“邱家曦月,今日起跟皇叔合离,以后婚嫁不相干扰,朕即刻就下旨宣告天下!”
“谢皇上!”
三人跪拜,感谢皇恩浩荡。
邱曦月这下满意了,也不哭哭啼啼了,伸手把发髻梳理一番,又捏着一方帕子,跟在礼部尚书身后出了大殿。
玄飞楼阴沉着脸,不屑于再去看邱曦月小人得志的嘴脸,抬起脚步就要走。
谁知萧凌肃起身相拦,“皇叔,且慢!”
玄飞楼的转过身去,一脸不解道,“皇侄儿还有甚事?”
萧凌肃抬脚下了阶梯,向玄飞楼的方向走去。边走边道,“皇叔,近日朕听闻安国公主又前去叨扰皇叔,可是真有此事?”
玄飞楼揣测不透他这个皇侄儿的意图,于是模棱两可道,“本王公务繁忙,安国也时常出入皇宫不是?”
萧凌肃哈哈一笑,道,“皇叔莫要多想,既然皇叔公务繁忙,那就先请回吧。如有需要,皇宫的御医可随时亲临王府。”
玄飞楼眯着眼睛,假意没听见萧凌肃的后半句。于是行礼告退。
萧凌肃目送玄飞楼远去,目光复杂深沉。
………
玄飞楼这几天一直在王府里窝着没敢出去。一来是为了调养他的小宝贝疙瘩,二来是京城现在都闹翻了天,街头小巷都开始谈起他玄飞楼跟侧王妃合离之事。
如果只是讨论合离之事,那玄飞楼其实也没甚意见。可关键就在于民间流传,说王爷不举,家有悍妻!
这可让玄飞楼大大的窝了火,可究竟是谁传出去的呢?
玄飞楼思来想去,觉得肯定是邱曦月那个泼妇干的。于是暗自下了决心,以后再也不给礼部尚书好脸色看。
这些天可愁坏了小四。小四向来是看不得玄飞楼吃上一星半点的亏。于是礼部尚书家的后花园就常常闹蛇灾。花花绿绿的小蛇在后花园里乱蹿也是一大奇景,很快就分散了民众的注意力。整个京城陷入了一股狂抓小蛇的热潮中。
其实这蛇,玄飞楼闭着眼睛想,都知道又是小四干的。小四别的不行,歪门邪道到是很在行。不过他也不反对,他玄飞楼向来也不是个会吃亏的主。只是小四是他玄飞楼的人,谁要是敢动小四,得先问他玄飞楼同不同意。
这一来二去,又过了几天。礼部尚书家的蛇也抓了个干净,京城又恢复了宁静。玄飞楼琢磨着应该没有人再抓着这事不放了,于是跟小四又去了一趟云月阁。这次玄飞楼要跟印月算一算总账了。
云月阁。
玄飞楼坐在椅子上,二郎腿抬的老高,作单手扶额深思状。
小四站在一旁,一双贼溜溜的眼睛乱瞟,很快又把目光投向了某一方,眼神逐渐轻视起来。
印月抬起手腕,带起了腕上哗啦啦的锁链。原本白皙的手腕上一片青紫,严重的地方还破了皮,被铁链磨的血肉模糊。
印月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伤,嘴角挑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来。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想他印月,从十二岁起就被卖身青楼。□□,房房美人如眷,温香软玉。恩客天南地北,无非就是露水情缘,今朝春水明日散,印月从小就明白。
印月自知自己身处不洁之地,又因生的好,很容易招人眼热。可他性情淡薄,不懂青楼迎合之术。只愿卖艺不卖身。好早日赎身归去。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看来老天并不准备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