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棋把厨房门拉上,“小声点。”
“我以后还是得少来,看你这么虐自己啊,说实话。”戚楠看着他,“挺心疼的。”
江棋想拿抹布抽他脸,“你够了啊。”
戚楠洗,江棋过滤,每擦一下碗面,他心里就长一圈毛,这套碗是他某年年会的时候抽奖抽来的,说是好碗,但那触感,摸一次就像在摸蚯蚓。
他问戚楠有没有感觉在摸蚯蚓。
戚楠从脚踝麻到头皮,“成心的吧你!”
江棋笑了会,说:“盛轶跟钱心蕾可能要复合了。”
“你听谁说的?!”戚楠惊了,“他告诉你的?”
江棋摇头,“他和钱有联系了。”
“有联系就是要复合?你俩还住在一起呢,怎么不去结婚啊。”
“跟你说真的。”江棋说:“这么多年感情呢,不可能说放就能放的。”
“不见得,以我对桃子的了解,他不是那种分手后还能做朋友的人。”戚楠直起腰,“你别看他平时又傻又软的,就是这样的人,狠起来才最不像人。”
“别洗了。”
“什么?”
江棋从他手里薅过碗筷,一股脑全扔进了洗碗机里。
“卧槽,你精分啊!”
“同理可证。”江棋说:“我那点心思要被他知道了,这朋友是铁定没的做了。”
“没人让你要啊,宁可玉碎不为瓦全懂不懂,我和老赵他们都觉得,你都这把年纪了,与其盯着块瓦,还不如放手一搏,真能捞着玉你就赚了。”
“你们都是这么想的?”
“昂,骗你干什么,我不仅能想,我还在做呢。”
“你们这样……”江棋无奈,“把我当朋友,没把他当朋友。”
“怎么说话的。”戚楠伤心了,“哪没当了,不就是昧着半边良心当的么。”
“他把我们当朋友,我却要睡他,你们还要帮我睡他,仔细想想,其实对他挺不公平的。”江棋抱着手臂,看着洗碗机上一闪一闪的电源信号,勾起嘴角,“不过还是谢了。”
这个世界上,除了家人,有人肯为你甘愿昧半边良心,是他的运气。
“谢什么?”
江棋以为戚楠这句谢什么是客气,转头看他表情,发现如字面意思,真的是个问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