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要月亮连玉兔都想给。
吃饭的时候江棋问:“你明天几点的飞机?”
“七点。”盛轶说:“你要送我吗?”
江棋想咆哮我连大容量变频烘干洗衣机都送了你说送不送!
江棋面不改色,“你要我送吗?”
盛轶:“嗯。”
江棋:“那我送吧。”
吃完饭江棋特地抢着洗碗,留了点时间给盛轶整理他的房间,他不信他动作就是再慢,从现在收拾到睡觉,床上那点东西还能收不下去了。
然而他八点的时候朝里看了一眼,整个房间和他第一天看到的没什么两样,乱的纹丝不动,江棋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在收拾,就这么想跟他挤在一张床上?他又不是没给他装空调。
他从自己的橱里拿了一把衣架,准备去他房间强行帮他收。
盛轶靠坐在床边的柜子上翻一本书,江棋一眼就认出来这本书以前是他的,讲一个外国人九几年在长江边上的一个小镇上教书的经历,写的无论角度还是观点都挺有意思,他推荐给他过。
江棋喜欢看这一类类似生活记录又有点游记性质的书,空了的时候偶尔也会一个人四处逛逛,但他就是做不到像书里面的人经历的那样随意,他从感情懵懂到现在,这么多年始终囿于一次又一次的困境里。
他其实很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优柔寡断裹足不前,但不喜欢归不喜欢,这么多年反反复复,他劝不了两天又要回到原点一切照旧。
能放下的,又怎么会想这么拖死自己。
有借无还是他们几个人惯常的风格,他这里就有不少不知道是他们里面谁的东西,所以这本书出现在盛轶这里一点都不奇怪,奇怪的是,一定要在这种节骨眼上温习吗,你特么快没地方睡,要跟一个同性恋睡了!
盛轶猛一看到抄着一把衣架气势汹汹走进来的江棋有些错愕,“干什么?”
干什么,理东西,收拾你的猪窝!
江棋把衣架扔他床上,“你今天晚上是又想跟我一起睡吗?”
盛轶看着他,没一会眼神往别处飘,咳了声,“你要是愿意……”
“不愿意,收拾,不然睡沙发。”
“……哦。”盛轶飘了一半的小眼神又荡了回来,磨蹭着开始收东西,江棋替他挂了几套衣服,转头发现他磨了那么会,地上那个箱子里的东西半点没少。
江棋不想管他了,反正他今天是绝对不会再松口让他睡进来了。
沙发吧,真皮沙发。
那是你温暖的家。
江棋绕过他往门口走,半当中手被盛轶轻拽了一下。
他停下来,“干嘛?”
盛轶起身,用脚勾了张椅子给他,“坐会,我们聊聊。”
江棋看了眼没动,“聊什么?”
“周时。”盛轶开门见山的问:“是你前男友吗?”
那张靠肚吃饼照盛轶应该是看到了,隔这么久能让他再想起周时的由头应该也只有那次,不知道王文宇那天是不是故意的,非要让他们两个以这种诡异的姿势入镜。
“不是。”他到现在初恋都没有呢是什么是。
“他吻过你。”
“吻过我就是我前男友吗。”江棋笑,拉过椅子坐下了,“你也吻过我,你是吗?”
盛轶没像江棋想的那样直接一句不是打回来,过了一会,他听到他说:“你想我是吗?”
“是什么,前男友?”
盛轶用一种是不是没办法好好聊天了的眼神看着他,“没听明白?”
江棋没说话。
盛轶索性把那层意思更直白的问了出来,“你想我做你男朋友吗?”
江棋被他这话问的都不知道往哪生气,“不是我想,想不想的人是你。”问题的重点他敲了多少次黑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