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说当家的男人都要死了,她还吝啬那点儿钱干吗?”领头的衙役也插了一句:“人都没了,有钱又能如何?”
文景辉看了看武大,有点儿谨慎小心地问:“那家人姓武?三合村姓武的人家不少吧?就没个人出来说道说道吗?”
“说什么呀?里长都发话了,那女人最后扣扣嗖嗖的抓了三副药,正好他们家的小儿子也发热了,她倒是心疼儿子,给小儿子喝了两副药,算是喝的及时,现在还没发高热,那男的就给灌了一副药下去,断了药后第三天就死了!”
文景辉看向武大,发现武大竟然很平静!
“那可真是……”文景辉也不知道该说武佟氏什么好了。
你说她什么?
她为了儿子不要相公了?
可是武树生那样子八成是活不了了,那剩下的药用来救才十岁的武贵发这个小儿子,也是说得过去。
这事儿是对是错,就看大家怎么说了。
“幸好你们这儿还挺清净,这段日子别出去了,就在家里猫着吧!”医案记录了岗子村的情况,收起了按脉本子。
“这就成了,我们还得回去复命,你们自己当心些。”带头的衙役起身告辞。
“好,各位也多多保重!”文景辉作为岗子村的里长,亲自送了他们出大门,看着他们走远后,他才回去。
一进屋,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找出了白色的棉布和桑布,这本来是在布庄的时候,找给他的尺头,如今正好用得上。
将东西都往武大怀里塞,武大不明所以的看着文景辉。
“看什么看呐?赶紧的拿着东西去一趟三合村吧,好歹,也是你亲爹,披麻戴孝哭一场,就回来吧。”文景辉自己是孤儿,无法理解失去父亲的痛苦,但是武大的反应,跟他以前看到的失去父亲后的人的反应太不一样了。
“好,我去去就回。”武大看了看怀里的白布,又定定的看了看给他装东西的文景辉,心绪一阵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