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砾道:“我来试试吧。”端详这三道狰狞伤口,询问费邦才知,这并非抓伤,而是被毒蝎精三根并排尾刺所伤。
当务之急是把毒素吸出来,石子砾也就知道点被蛇咬伤自救小常识,掏手机正想查关键字,看着打出来的“毒”字,灵光一闪:“有了,以毒攻毒!”
费邦紧张道:“好歹也是条人命,你别胡来。”庸医害人,他都想把姑娘抢回来了。
石子砾不理他,在乾坤书页上画了个纸片人,小人落到地上,不断长大到一米八左右,埋头在狰狞伤口处,吸吮毒血。
这人法力全无,不过是个凡人。费邦本不如何在意,还当石子砾要用变化成千上万的凡人转移毒素的笨办法,听他咕嘟咕嘟咽了好几口,除了脸色发紫外竟不见有别的症状,讶然道:“凡人怎能如此抗毒?”
“这可不是普通的凡人,”石子砾点开纸人的属性栏,指着种族一项给他看,“这是吃中国食品长大的现代人。”元素周期表都吃了一个遍,百毒不侵,还怕你区区一点纯天然蝎毒?
这话当然是调侃,蝎毒比啥三聚氰胺奶粉、苏丹红鸭蛋、地沟油要命多了。说话间,那纸人已维持不住法身形态,重又变回纸片,纸面从白色变作紫黑色。石子砾新的纸人已画好,无缝衔接补充上,在废了三个纸人后,伤口吸出来的血已成鲜红色。
费邦忙又喂了颗灵药,这次灵药见效很快,止住了血。他松了口气,凭空点了一团火,放在姑娘身侧,为她取暖,可能是失血过多,姑娘周身冰凉没半点温度。
石子砾则埋头看使用过的纸人所化纸片,奇道:“怎么有股青草味儿?”吸收了太多毒液,变了颜色很好理解,味道也该臭臭的才对,但这些纸就透着一股清新的香气。
费邦取了一片嗅了嗅:“还真是。她身上有很浓的妖气,怕是草木或者昆虫成精吧。”绝大多数妖修在人形状态下所流的血液都是红色的,原形时可能会流绿色血、金色血。
不过是顺手救人,他俩对这姑娘的探究欲也不深。石子砾倒是隐隐觉得有些异样,一边聊着天一边思索,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费邦已眼睛一亮:“哟,桃姑娘得胜归来。”
桃然脚下踏着一支极精美的簪子,在北海湖面踏浪而来,行至近前,先看了那姑娘一眼,确认她尚存生机,将簪子缩小后往发髻上一插,微微笑道:“有二位在,果真能起死回生。”伤得那么重,能捡回一条小命,也是好运了。
她打斗时有些擦伤,只破了皮肉,没伤及大动脉,毒素第一时间被她用法力逼出了,倒无大碍。费邦仍是取了颗灵药给她:“还是小心些为妙,这蝎毒有点邪门。”
桃然谢过,为那姑娘清理了一下伤口,在岸边采了株野花,以花芯变了个帐篷,摘下花瓣来变作被褥:“这样也暖和些,等她醒来吧。”
这一番折腾,天蒙蒙亮了。贝加尔湖畔的日出很美,另外两人都是初见,石子砾见过一次,也不妨碍他再被陶醉。三人并排坐着欣赏美景,都很入神,还是桃然一错眼看到了,忙道:“你醒了?”
那姑娘不知何时已睁开了眼,脸颊白得无一丝血色,嘴唇也是淡紫色的,缩在被褥里显得有些畏缩:“谢谢你们,我、我就记得被一个紫黑色怪物袭击,重伤昏过去了,谢谢你们救了我。”
桃然道:“不必如此客气,顺手为之。此时的北海并不太平,你不过凝魄初期修为,本便不该来此。”又招呼石子砾和费邦,“我们走吧。”夺宝时组野队是大忌讳,救了人就救了,她不打算再有交集。
姑娘欲言又止,终究还是道:“多谢。”连说了数次谢谢,又轻声道,“可否请三位告知名号,待我养好了伤,定亲自登门,拜谢恩人。”
她姿态摆得极低,温婉动人,何况凭她的修为,受此重伤,难保能活着走出这片海域。桃然稍一犹豫,将耳坠取下来:“这物件乃我少时所用,凝魄期以下能隐藏气息,等闲魔物难以察觉。并非需要贴身佩戴,你随身收着便能起作用。”
姑娘郑重谢过,取了个帕子小心包好。
石子砾眼尖,见她帕子角上绣了浅红色的“田翀”二字,怕是她的芳名,顺嘴问:“这个字念什么,中?”今天的事儿从头到尾,总觉得哪里不对啊。
费邦咳嗽一声,悄悄传音:“音同‘冲’。”石学弟还是年纪小,考虑不周到,这种问题私下问就好嘛,非得当着人家的面问出来,略尴尬。
石子砾眼睛一亮,田翀,田冲,天虫,不就是蚕?这姑娘的血液有青草味,身体冰凉,不正是他们苦苦寻找的北海冰蚕?
想当初,乾坤书页也是化作纸妖,近距离考察他,这是法宝们都爱玩的套路啊,不过冰蚕应当不算法宝,是个灵宠宝宝吧?
石子砾根本不缺灵宠,他丹田内还三只小神兽呢,养不过来,何况他没出啥力啊,哪好意思收,便传音将此猜测告知了他二人。
费邦立时道:“桃姑娘,这是你的机缘。”是桃然仗义出手相助,又以赠以法宝,当然该是她拿。
桃然踌躇道:“人家看着也不像有认主的意思,就当没看出来吧。何况这功劳又不是我一个人的,若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