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三日”:不是小安,我微博上看到的。
许旷先是一愣,随即呵呵冷笑地回他:“你还有心裁人家水印啊?逛谁的微博看见的?”
俞明隽到底还是对微博涉猎不深,并不知道图片水印不是必带,这么给许旷糊弄过去了:“我这也是耍赖,你为什么就拆穿了?昨天刚说好的。”
呵呵,我刚给自己争取的权利俞扒皮立马就运用起互惠原则了。许旷一边笑笑一边心里美滋滋地继续回道:“她要抱的是薛桦,我替她圆一个梦。”
事情的来龙去脉小安发照片的时候肯定都说了,俞明隽非要掐头去尾假装吃醋找自己发作一下,许旷觉得他可爱到爆炸。但是转念想到小安,他不由得问道:“你和小安确实分手了?”
这句话发出去许旷就觉得非常不妥,立马撤回了。但是握着手机的俞明隽一眼就看到了,见许旷秒撤回,他即将要蹙起的眉舒缓了点,给许旷去了电话。
许旷像班主任家访一样严肃起来,接了电话。
“严嘉被打的那天我就和小安提分手了。”俞明隽陈述道,但是许旷非常不解他为什么要把那天描述成“严嘉被打”,再怎么说也应该是“严嘉打架的那天”才对。
但是这时候顾不上替严嘉弟弟讨回公道,许旷问道:“为什么要提分手?”
俞明隽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你为什么这么问我?是觉得我不该和她分手吗?”
许旷心里咯噔一下,他仰倒在床上呆呆地望着顶上的吊灯:“不知道。我想和你在一起,但是我,觉得自己间接伤害了她。今天看到她人瘦了很多。”
俞明隽在电话那头笑了笑:“你是个特别心软的人,对我对思微都是。伤害她的仅仅是我,和你无关。那天晚上李炳耀请我们吃饭,你尽可以想象一下这只孔雀的表现。回去的时候小安问我李炳耀是不是喜欢我,我向她坦白我是bi。”
“然后你们就分了?”许旷有些意外。
“不是这个原因。是因为……”俞明隽看了看车窗外普洒的阳光,也忍不住露出笑容,“我和她说,‘我爱过一个人,至今不能忘怀。’”
【不知道为什么要写可能是太冷了】
平行世界小番外
大历四年冬,漫雪过境万方素裹。
天光澄亮,天地于尽处合为一片。这等雪后冰寒的天气,饶是最繁华的帝都也街市尽闭往来萧索。厚厚的雪径上印着数排深浅不一的脚印,往前望去竟还有人拔着双腿在艰难行走。
这几个罩着鹤氅挟着书箱的人都是太学子弟。营生可停得,学问一刻停不得。掌太学的太常大人令下,向学中诸子加拨了御寒的冬衣被褥木炭及肉蔬口粮,诫令读书不得有误。故而雪虽未断,晨光熹微之时太学子弟们都已陆续到了学中。
学中四角燃炭又铺以地龙取暖,待众人抖落了一身雪粒整理仪容坐定后才发现山阴学子许旷未到,一时皆啧啧称奇。此子每日卯时正便到学堂,入学一年多以来从无缺堂,今日却还不见人影。
辰时三刻博士到堂讲授,仍不见许旷就位。今日的讲学博士严东苑性情温淳,见有人缺席也不生气,放下书向堂下诸子问询,却无人知道许旷下落。
太学生中多贵胄子弟,各居各人府中。而许旷系山阴郡所遣,甫入学中便叫众人探了透彻。祖上无勋父母双亡,盖一因聪颖好学而被当地擢拔送入京中的寒门子弟罢了。他租住城北某处,乃闾左之地,在场众人自然少有人清楚其间情形。
严东苑见外头大雪不止,晓得此事蹊跷,恐许旷有何不测,便遣人去报了祭酒。报信的人离开未有多久,忽然又有人来报,长州王到。
严东苑顾不上心存疑虑,急下堂要领众人趋步去迎。却听得一个温和醇厚的声音:“不必兴师动众平白受寒。本王本无意叨扰,打搅各位。许生受困于途,将其送归。”
门被推开,许旷挟着书箱站在门口,放下书箱后弓身向严东苑请罪。随后又转身去寻搭救自己的贵人,又是一揖。
众人皆知说话的便是长州王,齐齐离座伏跪请安。
许旷见这一阵势才初初反应过来,也欲曲膝跪下,却被一只手握住了手腕。
许旷望向自己手腕上覆着的那只泛着玉色的手,怔愣当场。
“诸君俱为天子门生,他日无论居庙堂处江湖皆是我大昭气运之基国之栋梁。本王不敢受。”他放开许旷的手继续道,“许生你耽搁已久,速速到堂下。”
许旷连连称诺,长州王却又近了一步附耳与他说了什么。许旷面上泛起微红,又是一揖,随即抱起书箱趋步退到了自己的座位。
“恭送王爷。”众人又是齐呼。
许旷俯首作礼,埋头直到大门合上的声音传来。
待外入的冷风和飞雪在温暖如春的室内尽数消解,众人才反应过来。碍于学堂上不得私语,皆按捺着好奇直到日落散学。
许旷收拾完笔墨书籍背起书箱欲往外走,几个子弟难得的聚拢上来,矜持一番后便问他是如何结识皇弟长州王。这个钦许不就藩的藩王系太后幼子、今上同胞幼弟,贵不可言。大家都在疑惑许旷这个苦寒书蠹何来的奇遇。
许旷垂首说道:“我于路中不慎跌倒难起,是王爷的侍从发觉救我一命。”
他将学中所济冬衣肉蔬尽数典卖以供书费,身上还穿着漏絮的夹袄。因冷饿之故晕厥倒地,险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