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浴血,顿时被侵蚀,在空中崩碎,化作粉尘落下。
神农眼中光芒大盛,身上的衣袍无风自动,众人只感到缠在腰间的藤蔓一下子收了回去,化作无数长鞭从四面八方刺向天山之主,无视了周围的血煞之气,要将这青年束缚在其中。
红发红瞳的英俊魔修原本在眯着眼睛看这一场战斗,感到心中战意升腾,恨不得上去跟这绝世的剑修打一场,忽然听到少年的声音传进耳中:“你没事吧?”
他低下头,就看到他的不起抓住了自己的手,正在看着上面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没事。”魔刀并不把这点伤放在心上,更重的伤他也受过,只是看着少年这样在意,就觉得这个伤受得还挺值。
“我师兄是受了血煞之气的影响——”楚云非低垂着眼睛催动灵力,掌心泛起了白光,在魔刀修长有力的手掌上拂过,愈合了他的伤口,“别怪他。”
魔刀眼睛里带着笑意,手指一弯就抓住了少年想要从他掌心抽离的手:“嗯,爷不怪他。”
像萧律之前那样受了血煞之气的侵蚀,把他的不起折腾成这样,魔刀恨不得把这条龙抽筋剥皮都没有动手,何况天山之主只是在他手上留下了这么一道剑伤。
既然没有对自己在意的人造成伤害,魔刀就完全不会放在心上。
楚云非由他捉着自己的手,再抬头看向那个熟悉的身影,想着血煞之气是什么时候钻了进来,附到白露寒身上控制了他。
天山之主的剑术当世无双,天山派的剑法又讲求的是一往无前,不留退路,而神农只想束缚住他,将他身上的血煞之气净化,是以两人实力相差甚大,天山之主却能将神农逼到无法压制他。
“是在地宫的时候。”萧律的声音响起,楚云非转头看向他,发现他的目光也停在自己身上,“在那时,神帝就已经布下了这一局,在散去形体的时候将血煞之气附在了他身上。”
他放了萧律,又轻易散了形体,为的就是今日。
楚云非沉吟了片刻,再次看向天山之主,说道:“若是这样,有件事我想不明白。”
萧律是在三百年中被不断折磨不断侵蚀,又因为在通天客栈中心防失守,最后才被血煞之气影响,可师兄为什么会在一次接触中就变成这样?
白露寒的道心有缺,这是为什么?
神志被血煞之气控制,天山之主的脑海中只留下一个角落还保持清醒。
他的灵魂好像被分成两半,一半身在局中,一半身在局外,只能看着自己做出这一切。
这一瞬间,他像是又回到了被师父控制,杀尽身边人的时候。
他应该已经从那样的黑暗中逃离,他应该跟师弟商宁已经身在同一个世界,为什么他还会被拉回这样的黑暗里?
楚云非一直在盯着他,看到他脸上再次闪过的挣扎,看到他嘴角溢出鲜血。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
他心里刚闪过这个念头,就听到轩辕帝君的声音传进了桃花境中,带着兴味:“商宁,这把剑本来应该是属于你的。”
轩辕剑……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天山之主手中的那把剑上。
这把曾经属于赤霄境主人的神器,它在万年前折断,在千年前重铸。
娃娃脸喃喃地道:“虽是重铸,但这依然是神帝轩辕的佩剑。”
当一把失去主人的剑,再次见到主人的时候,它会怎么样?自然是选择回到它等待了万年之久的主人身边。
地宫一战之后,那抹血煞之气大概一直就留存在剑中,无人发觉。直到此刻他们进入赤霄境,神帝轩辕打算发起攻击,才透过轩辕剑控制了天山之主。
他的声音遥遥传来:“如果是你拿着这把剑,那就更有意思了。你猜当你的剑毫无征兆地刺穿他们随便哪一个的心脏时,他们脸上会出现怎么样的表情?”
“不怎么样。”楚云非还没说话,商芸就已经不耐烦地出声辩驳,觉得这样挑拨离间的手段真是下乘,“谁不知道我哥修行的时候一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他们这几个人他一个都打不过。”
别说是白露寒,就算是狄琰、萧律、尹旭跟独孤辰之中的任何一个他都打不过,要这剑也没多少用处。
众人顺着她的话一想,发现商芸说的还真的是事实,现在拿着轩辕剑的要是商宁,早被制住了!
楚云非看了妹妹一眼:“你是我亲妹,说话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他说完转过头去,看向站在外面的神帝轩辕,对他说道:“我认真地想了一下,自爆元神很痛。”
狄琰跟萧律神色一变,不知他为何又提起这件事,魔刀虽没有亲眼看着他这样做,但也心中一颤,忍不住握紧了他的手。
众人听他叹了一口气:“可就算是要再自爆一次,我也不会伤害他们任何一个。”
这大招放得……商芸看到连陷入混沌状态的天山之主动作都停滞了片刻。
对楚云非来说,这话确实是出于本心,无论这五个碎片中的哪个死了,他的任务都要失败,还不如再自爆一次。然而听在还清醒的三人耳中,感觉却各不一样。
萧律知道他不恨自己,只是没有想到他们经过了这一切,他还是跟从前一样,把自己看得比他的生命更重要。
狄琰从未怀疑他对自己的心,只是眸光黯淡,因为少年这话已经不再是对自己一个人说的了。
只有魔刀的反应最直接,英俊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