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的宣言了无新意,来来回回不过那几句,天知道我字字血泪,真心都碾碎在里面。
「就算你要我上吊,至少也给根绳子。」
我啜泣,在这高处呜呜咽咽,悲愤莫名,继而哀哀切切地求,「安燃,我真活不下去了,你出来吧,只当最后一面。」
到这般田地,依然毫无响应。
我都麻木了。
什么自杀对不起过去的安燃?什么安燃珍惜的身体,不要损伤?
从头到尾,只有我傻。
我认真的想,痴痴的,但很决绝,仿佛片刻就想好了。
能这么清楚的想事情,真的很让我自己也吃惊。
我想得很笃定,和笃定安燃躲在暗处一样,离开落地玻璃窗,转身坐回书桌。
不一会我就找到了一件宝贝,它那么闪亮,就横着摆在桌上,好像天赐给何君悦的一样。我拿起来,看着这裁纸刀,又新又漂亮,灵气都在薄薄的锋刃上。
本来在哭的,这刻我忽然又绽开了笑。
如林信对我所言,「君悦,你可以不信。」
我借着套用一句,赠给安燃。
安燃,你可以不出现。
真的。
你可以。
拿起裁纸刀的那瞬间,我听见门把扭动的声音。
这是世上最有冲击力的声音,那么轻轻的,滴答。本来我要摧毁我的生命,不过一瞬,那要摧毁生命的毅然,反而被摧毁了。
「安燃!」
我丢下裁纸刀,它不再是天赐的。安燃,才是天赐我的。
「安燃!安燃!」我扑向我的安燃,虽然他那么狠辣,却不由得我不抱紧,失而复得是最恐怖的教训,我连哭都不敢,十指紧扣,抱着喃喃,「安燃,都是我错,都是我错,你不要走。」
我颠来倒去,呜咽着赌咒发誓。
拿我这一生,拿我的命,发誓何君悦再不敢招惹安燃。
他说东我不敢往西,他说月亮是方的,那就是方的,他说我错,那我就有错。
再没什么真理,什么是非曲直。
我说了这么多,舍弃这么多,却听见林信的声音。
林信说,「君悦,你冷静一点。」
他的话真有效果,一开口,我就发现自己抱错了人,赌咒发誓搞错物件。
何止冷静,我完全冷了。
我直勾勾看着林信。
材信还在说,「君悦,你要冷静。」
他说,「抹干眼泪,站起来。」
这个时候,他居然来励志。
我真无助。
我恳求地看着他,「林信,你告诉我,安燃到底在哪?他不可能走的,怎可能?」
林信叹气,又把刚才说话重复一次,只是更有力道,「君悦,冷静,抹干眼泪,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