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只孤零零的弃犬。
秦疏走近两步，那人听见声响抬起头来。
“你回来了。”
秦疏抬手看表，已经过了午夜。“你在这里做什么？”
郑铭扶着身后的门试图起身，却因为长时间坐在那里，半天才站起来。他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我在等你。”
秦疏看了他一眼，走过去按了密码锁。“进来吧。”
相比门外的黑暗冰冷，屋里在柔和的灯光之下一派温暖。
郑铭跟着对方进门，几次想要开口却一时没了语言，只能沉默着跟在秦疏身后。
他浑身上下都带着寒气，秦疏看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厨房。
不一会儿，一杯带着暖意的姜茶到了郑铭手中。
“喝完就回去吧。”秦疏疲惫地捏了捏眉头，“我想休息了。”
秦疏的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不像其他男人喝了酒之后会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样，他看起来依旧和平日一样冷静镇定。
“秦疏，我真的没有拿你当炮友！”
秦疏明明是成年男人高挑而完美的身材，此刻在郑铭看来，却仿佛单薄地像是下一秒就要消失一样。
“我是因为喜欢你！你知道吗？”郑铭紧紧地将对方搂在怀中，恨不得将秦疏揉入他的骨血之中。
被他抱在怀里的人一时之间没有动作，只是垂着手僵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郑铭没有感受到秦疏僵硬的动作，他所有的意识都集中在自己脱口而出的话。这话在他心里埋藏了十多年，今天终于真正对秦疏说出口了。
怀里是他日思夜想的人，他们之间有过年少时的懵懂，有过后来不知何时能够再见的分别，有过重遇，有过r_ou_体的缠绵……
想到他们之间的种种，酸涩、甜蜜、痛苦等各种情绪纷涌而上。
郑铭伸手捧起秦疏冰凉的脸，深深地吻上去。
“我喜欢你！”
接触到对方柔软微颤的嘴唇，简直如同星火燎原般点燃他对秦疏压抑的所有感情。他太渴望秦疏，也太害怕再失去他了。在这样如同执念一般的疯狂想法中，郑铭难以克制地强势侵占着对方的嘴唇……
“啪！”
耳光声在安静的房间里突兀地响起，秦疏的手还停在半空。
郑铭的脸很快红肿起来，英俊的面孔上是清晰的手指印。
那清脆刺耳的耳光声让两人之间的温度骤降到了冰点。
手慢慢地放下去，郑铭松开了紧抱着秦疏的手。面部是火辣辣的疼痛，然而这点痛根本比不上现在他心里的感觉。
原来痛彻心扉的感觉是这样的。
“出去！”
秦疏站在郑铭对面，声音极度压抑。往日清冷的眸子一片雾气，眼角泛红，他的脸色因呼吸不畅、愤怒至极变得一片潮红。
没想到秦疏反感他至此，那表白在对方眼里大概也和本人一样碍眼。
郑铭凝望他片刻，最终无言地离开了。
望着被关上的房门，桌上还放着郑铭没喝完的半杯姜茶。秦疏颓然地在桌边坐下，用手摸了摸已经变冷的杯壁。
第31章
“叮！”
电梯的门打开，郑铭抬头看到秦疏在门口犹豫了下才走了进来。
两人的视线撞了一下，又各自分开了。
郑铭下意识地向后靠了靠，背部倚着身后的轿厢。电梯内只有他们两人，在这封闭的空间里，秦疏站在他的对角线那端——离他最远的地方。
郑铭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秦疏身上。
对方此时背对着他，背脊挺直，垂眸看着电梯按键，从侧后方看过去，还能看到他紧抿的嘴角。
脸上的指印早已经消失，火辣辣的痛只有了很短的时间，但是被人攥住心脏的感觉却一直持续到现在。
在那次不欢而散后，他和秦疏几乎形同陌路。
虽然两人同属一个公司，住的又是楼上楼下，平日里碰面的机会其实有很多。但不知是因为秦疏不愿见到他，还是因为他自己害怕面对现实，这次意外的碰面反倒是两人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
电梯并不宽大的空间里异常安静，甚至连轻微的鼻息都能清楚听到。
秦疏始终背对着他。
想象一下，对方和自己厌恶到极点的人共处一室，那滋味恐怕是令人难以忍受的。
在这样的自我厌弃的过程中，郑铭的肩膀逐渐耷拉下来，心痛的感觉愈发强烈。
电梯下降的过程不过几十秒，他的目光眷恋地停留在秦疏的身上，尽管对方只是给他一个沉默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