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珏就在这批人的中间,如今满头大汗,大脑昏眩,他只能看着眼前的一处,机械而麻木地重复着训练动作。选训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了,从最初的214人筛选到68人,而接下来的日子里可能还会有人被淘汰。
这些日子里,侯珏经常听到参加选训的战友们的抱怨声,抱怨这选训的强度,抱怨这苛刻的制度,抱怨负责选训的两名教官不合格的态度,侯珏必须得承认,如果自己不是认识其中一名教官,他的想法或许和大部分人一样。
哪怕是现在,他们在油锅里煎熬的时候,不远处的帐篷里还传出哈哈的大笑声,这种轻慢的态度确实是打击一名士兵积极x_i,ng的最好办法。
不过事实上,他认识珠玛教官,甚至连林教官他都见过,林教官他不熟悉不好说,但是珠玛教官绝对不是一个这么不负责任的人。
侯珏有理由相信,他们这种行为绝对是考验的一个环节,至于是什么他不知道,但是也不重要,他只需要完美完成每一项训练就够了。
老赵嘴里的数字已经数到了七百,陆陆续续的开始有人趴在了地上起不来,下一秒就有人宣布扣五分。
数字到八百的时候,那名来自四川只剩下三分的队员,大吼了一声趴在地上,抱头痛哭,捏紧的拳头大力捶打着地面,传出嘭嘭的声响。
侯珏连目光都没递过去一下,他的分也不多了,选训队花样百出的制度,还有林教官随x_i,ng而至的扣分,让他必须打起j-i,ng神应对以后的每一项考核。
其实,有时候侯珏回想起早前每次被扣的分数,确实有些地方很不满意,甚至暗自也抱怨过,但是如今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咬牙坚持。
将近九百的时候,帐篷的门帘掀开,吉珠嘎玛走了出来,似乎有些不适应外面的光线一般抬手挡了下眼睛,手掌下的眼环顾一圈,突然笑道:“嗨,林峰,又有了20个烂菜叶子!”
林峰走出来,视线落在坐在一边垂头丧气的士兵身上,轻慢一笑,不轻不重地说:“刚刚我和你说什么来着?这批兵都不行,你还不信,这才多少个就这德行了?”
有人抬头看向林峰和吉珠嘎玛,目光里有说不出来的意味儿,让林峰有种自己当初看着毅然的感觉,似乎也是这种目光,轻视、敌视、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其实这种感觉挺爽的,哪怕被人这样看着,也有一种自豪感,会让人想从心里发笑,这种诡异的心情真要解释起来,林峰觉得应该是在这种苛刻的选训中筛选出最优质的种子,让人期待着抽枝发芽的那一天。
当然,现在自己是恶人,活该会被咒骂,林峰也不觉得有什么好恼,甚至对他们背地里给的“狼狈”外号都不以为意。
真要说来,自己不是“狼”,而是“狈”,珠子才是那头狼,真正下手训人的是珠子,自己不过喜欢在幕后动下脑筋罢了。
果然,想到这里的时候,珠子那头狼开始“猎食”了,游走在所剩无几的人堆里,偶尔会抬脚不轻不重地踢一下对方的大腿,如果没踢倒就算了,一旦踢倒了,珠子就咒骂起来:“没吃饭是不是!?骨头散架了是不是!?这点数量都扛不住了!?回家找你爸妈吧!来什么选训队!?特种部队不要垃圾!不要!”
有些时候,能把人给骂出怒气来,越战越勇,有时候,珠子这一踢一骂就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林峰将目光从在人群里“作威作福”的那货身上移开,开始寻找侯珏,然后在坚持下来的人群里找到了人,不由得浅笑了起来。
其实,刚哥和珠子的眼光都不错,侯珏是个可以进到这个特殊部队里的人才,唯一让林峰担心的是侯珏的理论知识略差,大学都没上,很多更为专业的知识都没学习,接下来一个月是结合理论的技巧型训练,他不确定这小子脑袋够不够用。
珠子又“踢”倒了几个后,这才满意地走到了队列前面,“啪啪”地拍了拍手掌说:“好了,休息半个小时!”
林峰走过去和珠子并肩站在一起,看着所有累瘫在上的人,笑眯眯地说:“半个小时后负重20公里,然后今天训练科目结束!怎么样?大家高兴不?马上就可以休息了!”
或坐或躺的队员们有气无力地看了眼林峰,还有不少人递了个白眼,把头又垂了下去,捶打着手臂的肌r_ou_,空气中充满了一种怨愤的气息,不过压得很低,暗潮汹涌。
“老赵,把人叫上吃饭!”吉珠嘎玛对一名老兵开口,率先转身进了帐篷。
林峰看着珠子装逼耍酷的背影,摸了摸下巴,也笑眯眯地跟了进去。
少时,帐篷里聚集了21个人,或站或坐地吃着后勤送过来的饭菜,浓郁的香味传了出去,还在外面挤成一团,相互舔着伤口的小崽子们纷纷吞咽了一口口水,嘀嘀咕咕地议论声再次掀起。
侯珏蹙眉,揉了揉胃,面色沉了几分,幽幽叹气。
虽然早前雷连就和他说过选训很苦,甚至是不人道,可是他没想过会苦成这样,尤其是在认识的人手里被折腾的时候,侯珏甚至觉得自己还不如谁都不认识,免得老是期待自己会有特殊待遇。
哎
接下来几天,林峰和吉珠嘎玛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