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翎妍头一次看他这副模样,皇后看上去不是想侮辱她,倒是更像要撕碎她,侍女们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屋里只剩下她和两个侍卫,李翎妍吓得尖叫一声,对两边的侍卫说:“快上啊!皇后疯了!”
两个侍卫对视了一眼后走上前去,还没靠近就被翟湮寂一左一右地扔开,他目光冉冉地看着李翎妍,一把把她抓住,李凌姬啊啊啊地尖叫,翟湮寂把嘴唇咬出了血,企图用剧痛让自己清醒,可是他完全控制不了自己,仿佛是一头觉醒了的野兽,他下面疼的要炸开了,只想把这东西埋在怀中之人的身体里。
他眼睛里看到的是皇帝,可是身体仅存的一点理智告诉他这不是。
翟湮寂死死掐住李翎妍,李翎妍被他掐的满脸通红,一个侍卫怕尚书千金出事会责罚到自己身上,连忙上前来解救李翎妍,翟湮寂被人撕扯,更加狂躁,几下拳脚就把人打的爬不起来。
打斗中,侍卫把他的胳膊划伤了,他理智回来一分,松开了攥住李翎妍脖子的手,他慌忙地用刚刚侍女上来的热茶壶倒在自己脸上,滚烫的开水让他视线清明了,这不是皇帝,这不是戚沐倾,尽管只是一瞬间,他也看到了他前面的人是李翎妍。
他现在的脑子已经想不清楚,李翎妍为什么要怎么做,他只是拼命在心底喊着,不可以,不能这么做。
恍惚中仿佛他母亲恶狠狠地诅咒着皇族,皇后是男人,皇妃是女人,早晚会不伦,会让皇帝颜面尽失……不可以,不要!
他又克制不住地伸手想掐住她的脖子,他甚至想掐死她,只要杀了她就……
李翎妍看出了他的想法,吓得花容失色,大力的挣扎起来,尖着嗓子叫:“救命啊!杀人了!爹!爹!杀人了!”
梁婵月遇见的宫人将匆匆赶去尚书房的正宫侍卫都喊了回来。听到正宫里面的动静,暮莲跟着侍卫们跑起来,一进门就看到这样的场景,她吓得惊声尖叫:“不可以,大少爷使不得,不可以啊!”
不可以……
翟湮寂似乎认出了暮莲的声音,他吓得缩回了手,不可以杀了李翎妍,会牵连到皇帝……会……皇帝……可是他实在忍不住了,他在慌乱中甚至已经把李翎妍的衣服撕开了。他的脑子似乎已经转不动了,他就快要克制不住自己的yù_wàng了。他脑袋里恍然地想着皇帝靠在他耳边说此生绝不辜负。若是被他知道自己这样没用,犯了皇家的大忌,睡了别的人……
他说他只要他就够了……
那么,他也只给他……
翟湮寂咬住嘴唇,趁着剧透带来的一瞬间清醒,伸手摸到短剑,几乎没有任何考虑,就将剑直直地刺进了自己的胸膛。
血顺着剑柄流下来,翟湮寂软软地倒在地上,李翎妍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啊的尖叫起来。暮莲一下子就瘫倒在屋里。
李钰昌面见皇帝,汇报了一些夏涌铭给他发回来的书信,怒气冲冲道:“夏涌铭说,此番去了才知道江南民不聊生,萧贺大肆搜刮民脂民膏,甚至还将他扣下。他迫不得已偷偷给老臣发来密信,希望陛下和兵部能将这萧贺绳之以法,将他救出来。”
戚沐倾用手指敲打着椅子,皱起眉头说:“看来萧贺确实辜负了孤的信任。”
李钰昌说:“这些年,萧贺借由修建水坝从朝廷要了多少供奉?此次夏涌铭去江南,老臣给他派了不少j-i,ng兵,谁知这个萧贺竟然让他们天天挖水沟,根本没有大坝的影子。实在是气死老夫也。而且夏涌铭密保,萧贺在江南一带似乎自称江南王,草菅人命欺男霸女,江南远离帝都,百姓在那边怨声载道,实在是民不聊生。”
戚沐倾说:“如此下去,江南一带恐怕要不太平。李尚书有何高见?”
李珏昌说:“依老臣之见,不如下一道密令,让夏涌铭带兵把萧贺拿下,带回帝都问罪!”
正在说话途中,黄门官看见李凌姬走过来,连忙上前拦住:“李大人这是?”
李凌姬说:“皇后殿下说小臣的父亲来了,让小臣前来送些糕点给陛下和父亲。”
黄门官愣了一下:“这,陛下和李尚书正在议事,恐怕……”
李凌姬浅笑:“小臣知道,但是这是皇后的吩咐,让小臣尽快送来。”
她的声音不算小,戚沐倾在书房已经听到了,李钰昌也听到了:“门外是李凌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