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个小闹剧让站在一旁的狱警更加烦躁,稍微走近了一点,一直没有说话的他终于开口了,“看你这种样子,故作柔弱玩得倒是很熟练,怪不得很合那位姜家人的胃口。”
朴志训蹲下身子,想要捡起那个被他碰倒的杯子,就在他手快要碰到的时候,那位狱警伸脚一踢,将杯子踢得更远——男孩没有理对方这种近乎挑衅的行为,只是双膝落地,手伸得更长,想要把东西捡起来——狱警看到如此狼狈的朴志训,只觉得有种报复般的快感,他早就听过面前这个小孩的传言,对于对方那通过卖屁/股而迅速打入最高位的手段感到不齿。
看着地上的男孩终于摸到了那个统一淡粉色的、一次x_i,ng塑料的杯子,棕红色头发的狱警再次开口:“没话反驳我吗?都勾引到姜丹尼尔了,就这点本事吗?不如趁此让我快也活快活,这样子,我说不定会让你软禁这几天过得稍微舒服一点。”
这下朴志训终于有反应了,他直起身子,还是垂着的脸盯着地上满地的水,所以看不清表情,然后男孩子开口了,还是平常对待生人的那种礼貌、冷淡的声音:“您知道我今天过得很不好吗?”
“什么?” 饶是原本在嘲讽男孩狼狈的狱警也被这突然的话问住。
朴志训叹了口气,把杯子握在手里,慢慢地抬起了眼:“我说我今天过得很不好,我早上起得太早了,没有睡足,也没有亲到想亲的人,正后悔呢,结果又发现社长之前骗了我,挺多事情的,心情真的很糟糕——” 他悠悠地截住了话头。
抬起来的脸上,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是凛冽的杀意。
对面的狱警被这突如其来的狠厉样子惊到,怔愣一下,还是勉强说道:“你装出这个样子,也没用的,没人会来救你的。”
朴志训还维持着那半跪着的姿势,轻轻地笑了,漂亮的嘴唇弯起一个真挚的弧度,只是眼底的杀意更重,糊成了一团黑气往外溢。
“在您眼里,我居然是那个需要被救的人,” 他漫不经意地说道,“那我可真是太失败了——”
话音未落,男孩就顺着自己半跪的姿势伸出一只脚扫向了对方,狱警来不及防范,便被绊倒在地,他摔在地上的瞬间,就立刻反应过来,想要抬起身向朴志训猛袭过去——就在他这么做的东西,房间里响起了什么东西被捏碎的声音。
下一秒,棕红色头发的狱警便觉得眼前一片血红,然后随之而来的剧痛席卷了他。
“啊——”
朴志训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面无表情地看着被自己用塑料杯的碎片c-h-a穿双眼的狱警,轻松地避开了对方因为失明而毫无章法的拳脚。
他看着对方脸上鲜血如注,心里却一点波澜都没有,甚至有一丝快慰——非常不一样,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姜丹尼尔中弹后流血时,心里那种快要压不住的慌乱,那是他时隔多年再一次感到慌乱和不安,而现在没有,看着面前这个人流血,他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所以本质上,朴志训只有在面对那个叫做姜丹尼尔的男人时,才会变成那个甜蜜的陷入热恋的平凡男孩子,其他时候,他还是那个本质上毫无光亮的、冷漠无情的怪物。
然后他弯下身,撕开身后的两条床单,将因为疼痛和失了一感而逐渐神智不清的狱警捆了起来,一条绑住双手,一条塞进嘴里。
*
邕圣祐和金在奂上楼的时候,发现姜丹尼尔的卧室门没有关,于是两个人就直接地走了进去。
男人正坐在床边上,地上是被砸得乱七八糟的台灯——很显然他已经发泄过一轮怒气了——现在正十分冷静地坐在那里,双手十指互相扣着,脸上平静又淡然,丝毫看不出刚刚可能存在过的暴怒样子。
邕圣祐觉得姜丹尼尔暴怒大概是因为,这个男人自从把朴志训重新接回身边的那一刻起,就无时无刻地不在担心男孩再次离他而去,而现在,在心头反复纠缠了许久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这些日子堆积的y-in暗面自然瞬间倾泻而出。
金在奂首先注意到的不是姜丹尼尔,而是床头书桌上开着的那台电脑——说实话,他第一眼被吸引的理由,只是因为电脑桌面过于引人注目——那是一张从电脑前置摄像头拍的照片,照片里姜丹尼尔张着嘴似乎正在讲什么,微微低着头,专心地看着怀里人,而靠在他怀里的朴志训则一边乐呵呵地笑着听男人讲话,一边悄悄地余光看着镜头——看起来这张照片是男孩拍的。
这幅过于平凡又甜蜜的画面让金在奂有一瞬间的分神,似乎很难相信,画面里那个真诚又快乐的姜丹尼尔就是那个他印象里那个总是摆着假笑面具、杀人不眨眼的男人。
这短暂的分神后,金在奂才注意到大开的屏幕下方跳出的那条已读消息,看清内容后,他有些惊讶。
“不应该啊,这台电脑没有联网,不可能接受到外界传来的消息的,传不进来的。” 这位一区的掌权者有些疑惑,开始思考到底是谁把朴志训引诱了出去,然后很快便有了候选答案,“一定要说的话,大概只有赖家或者狱长,有这个能力入侵这种封闭的电脑。”
那是谁呢?
邕圣祐想了想,“我猜是黄旼炫,” 他说着转身瞄了眼背后的大门,“电子锁没有被破坏,丹尼尔房间的这扇门看起来是在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