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脸上极力克制,顾锦川的眉梢眼角里依旧不由自主地露出些喜意,三座城池握在他手上,又有劝阻周国退兵这一大功劳,太子之位非他莫属。
他此刻很想仰天长笑一声,那些作为质子艰难而又小心的日子,终于要过去了。
等待他的,是梁国太子顾锦川。
他眼中有志在必得的信心,宫中的那些角色根本不在他眼中,他会慢慢累积力量,和白修隐好好斗上一斗!
他正斗志昂扬,却见使臣被周军的人马送回了驿站,礼数很是周全的样子,周国之人离开时,使臣还对他们行了礼。
顾锦川不想他们还会把人送回来,心中有微微疑惑,又不好直接问出,只如往常一般笑笑,“尚先生回来啦?我正想派人去接先生呢,他们便将先生送回来了。”
使臣淡淡瞥他一眼,并不揭穿他的谎言,“礼书自认无用,周国自然不会留下无用之人。倒吊于周军营地一天,倒叫殿下看笑话了。”
索x_i,ng这使臣向来都是这幅不咸不淡的模样,自成一派文人骨气,顾锦川也没发现异样,笑道,“尚先生何必妄自菲薄。倒吊先生实在是周军太过分,我一心想救先生却奈何不得。”
自称礼书的使臣又瞥他一眼,见他一脸痛心疾首模样,只是沉默。
顾锦川随后又笑笑,“索x_i,ng周军已经要退兵了。想必先生也已经知道了。如此一来,不枉先生受这一场委屈了。”
他本来心情极好,因着拿下三座城池逼得周国退军,太子之位手到擒来,却不想尚礼书当面泼了他一盆冷水,“我未见周国有退军之举。”
顾锦川愣住了,“怎么会!白纸黑字,契约上写得清清楚楚!白修隐竟想赖账不成?”
“臣不知。”使臣尚礼书语气淡淡,“只是臣从周军营帐离开时见他们依旧c,ao练,一切如旧。”
顾锦川这下子沉不住气了,一向脸上都带着笑容的他也有些挂不住了。
他嘴边依旧扬着笑,却y-in森森的,“先生委屈劳累几天了,便先去休息吧。这件事,我必要好好和周国说道说道!”
顾锦川拿着一纸契约带着一队人马径直闯到了周军帐前,“我要见你们皇上!”
值守的士兵不屑看他一眼,“你是什么人,皇上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顾锦川气极反笑,“你们周国皇帝若是如此不讲信义的狡猾之辈,休怪我公之于天下,让你周国皇帝受万人耻笑!”
这时候宋行安打营地里出来,仿佛没看见他似的,皱着眉头训士兵,“谁啊像个市井泼妇似的在这儿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值守的士兵苦着脸,“将军,是他们……”说着便将眼神投降顾锦川。
宋行安仿佛这才看见他似的,伸了个懒腰,“原来是梁国的质子,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