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夫人仔细看了看儿子,见他虽然有些疲累,但j-i,ng神很好,也没有半点勉强的样子,只好点了点头,带着几个丫鬟仆从离开去安排晚饭。
瞿寄渊在瞿夫人身后盯着那七八个穿着体面,个个面色红润的仆人,心中的决定更加坚定了下来。
待瞿夫人一群人再看不到,瞿寄渊这才回头把下午看到的情况和瞿老爷说了说,并且还说明了与李县令多看了几处村庄的情况,瞿老爷听后眉头紧皱,现在的情况可以说真的是很危急了,而且由于洪灾的持续,一些较远的灾民已经慢慢涌了过来,如果再不能及时处理,恐怕真的会酿成大祸。
“爹,咱们家还有多少存粮?”
瞿老爷正想得入神听瞿寄渊这么一问,想了想便报了个数,瞿寄渊听后觉得自家老爹真是想得深远,灾情已经过了这么久,家里居然还有这么存粮,不过,这些存粮听起来是挺多,真拿出去救灾,其实也起不了多少作用。
有总好过无,哪怕不多,但也能救下许多人,瞿寄渊打了打腹稿对瞿老爷道:“爹,前天我去厨房时发现厨房里到处都是食材,咱们家根本吃不掉那么多,放久了反而都浪费。
儿子当时就觉得厨房的管理很乱,还有咱们家的仆人,咱们家就三个主子,哪里用得着那么多的仆人,特别是娘身边,走到哪都是一串的人,外面的人都饿的要死了,咱们家的仆人却比县老爷吃的还好。
儿子有些想法,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瞿老爷深深看了儿子一眼:“你想说什么说便是,在自己家里难道还要打哑谜不成?”
瞿寄渊看着他爹脸上的神情,笑了笑:“儿子想从明日开始先试着管管家里的帐目,家里的开销也要节省,咱们一家三口每顿的份例实在太多,剩下那些都浪费了,不如直接减掉一半。
至于家里的仆人们自然也要节减些,这些儿子会寻思方案出来,最主要的是,爹,儿子想把家里一半的存粮送去给县衙。”
瞿寄渊说完看向瞿老爷,瞿老爷之前听儿子的话还觉得很满意,此时却愣住了,他没听错,儿子是说送而不是借,瞿老爷有些惊讶地看着自己儿子,只不过是出去了一趟,怎么回来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爹?”见瞿老爷愣了半天没有说话,瞿寄渊忍不住出声。
“啊?”瞿老爷从自己的神游中回神,看向儿子还有些迷茫。
“爹是觉得儿子的做法不妥当?”
“妥当,妥当啊!”瞿老爷总算是回了神,冲着儿子道:“你能想到这些,爹很是欣慰,而且你能做出这样的决定,说实话爹也很佩服你,至少你爹我到如今也不过是事事依着祖训,虽然也想过要多做些实事,却又怕惹来麻烦,如今你有这个心是好事,你放心,爹完全支持你,不过要怎么做,你还是要想想清楚。”
瞿寄渊也没想到瞿老爷会答应的这么爽快,待到晚膳时与瞿夫人说了,瞿夫人有些担心,不过儿子和丈夫决定如此一致,她自然也没了反驳的道理,而且看着满满一桌的菜,每天三人吃的东西确实太过浪费,瞿夫人虽然是女流之辈,但也不是那种没见识的,虽然有些溺爱儿子,但也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瞿寄渊说做就做,当晚就查了帐房,有系统帮忙,查帐不过小事一桩,查完帐后,瞿寄渊揉了揉额头,帐目可以说很干净,帐房先生也老实地站在一边,但是帐上的问题却不少。
“先生可知如今外面的情形。”
“老奴知道。”
“那这些帐目先生就没想过要上报?”
那老先生看了一眼瞿寄渊:“老奴报过。”
瞿寄渊知道了,帐房的先生毕竟只是个记帐的,可是下面的人却盘根错节,有时候别人耍滑克扣一些银两帐房先生也没办法,然而积少成多,今天瞿寄渊来查帐看到的就是大大的问题。
瞿寄渊不再说话带着几本帐册离开,帐房先生慢悠悠收拾了自己的东西也回了自己的屋子休息,他是一点不担心瞿寄渊找他的麻烦,念在瞿家这些年来确实对自己不错,他才没有早早走人,若不然瞿家真不知道要被败成了什么样。
瞿寄渊当晚又检查了府里的好几处地方,因为都是突然袭击,很多人根本来不及隐藏,那些仆人聚在一起吃喝、赌钱,都被瞿寄渊抓了个正着,看着那一群下人围着大鱼大r_ou_吃得油沫横飞,瞿寄渊的气不打一处来,他压下心头的怒气回了院子,府里的下人却个个被吓了个半死,一夜就在惶惶不安中度过。
第二天一早,瞿寄渊的小厮就和管家一起把所有下人聚在了一处,瞿寄渊点名批评了帐房先生,然后让小厮把帐房先生领了下去,接着又把帐册直接扔在了几个采买的脸上,特别是厨房的管事婆子,被瞿寄渊盯的双腿打颤。
“你们自己做过什么好事自己心里清楚,瞿府如今要帮着官府救灾民,家里的粮食要捐出去一大半,以后自然养不起你们这样的下人祖宗,该收拾东西滚蛋的自己动作利索点,今日我不再追究你们的事,若是有不知好歹觉得本少爷不知道你干过什么的,大可以留下来,不过等我算帐的时候别说本少爷没给过你们机会。
还有,今r,i你们离开瞿府,如果外面传出了对瞿家不好的话来,别怪本少爷不念旧情把你们通通送进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