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素珍闻言皱了下眉,没有明白天香在疑惑什么,又看了看墙上,耐心解释道:“这倒的确有些难解,当初我们也是翻了很多典籍才——”
“你们?”天香突然打断,回头反问道。
冯素珍“哦”了一声,转而说道:“这面墙最初其实是兆廷先发现的,有次——”
“原来是李兆廷,那自然是要一男一女了。”天香冷哼一声,再次截断了冯素珍的话。
冯素珍看着天香拂袖转身的背影,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怒气是为了什么,等了一刻不见动静,只得试探的叫了声:“天香?”
见那背影微微动了一动,却倔强的没有转过身来,想了想接着问道:“怎么是兆廷哪里冒犯了你么?不如我先代他给你赔罪了。”
话音未落,天香“嚯”的回身盯住冯素珍,上前两步质问道:“你代他赔罪?你是他什么人,凭什么代他?难道你就这么着急要跟他同甘共苦吗?”
天香的声音一句高过一句,震得冯素珍有些摸不到头脑,不明白天香这不满到底是对自己还是对李兆廷,眉头紧了又紧,担忧又有些无奈道:“天香,你。。。你这是怎么了?”
天香牙关打着颤,被她紧紧咬住,却抑制不住全身的阵阵发抖,一双灵动有神的眼睛微微浮起了水雾,终究还是忍不住吼道:“我倒想问你是怎么了,难道你看不出来,李兆廷他根本配不上你!”
第13章 从前情错
天香终究还是忍不住吼道:“我倒想问你是怎么了,难道你看不出来,李兆廷他根本配不上你!”
冯素珍被她吼得出神,半晌才明白过来,看着天香盈盈如水的双眸和微微泛红的脸颊,心中霎时涌起一阵暖意,如此激动,原来是在为自己觉得不平么?她错开目光低头笑了笑,再抬头时却不自觉的扶住了天香的手臂,目光诚挚而温热的说道:“天香,多谢你。”见天香一愣,脸色缓和了些,接着道:“其实这件事本没有什么配与不配,不过是缘分罢了,若真要说般配,像你这般金枝玉叶,天下又能有谁可堪匹配。”
天香只觉小臂一阵发僵,却不愿动弹,见冯素珍说到自己身上,不由心中一跳,“有谁可堪匹配”几个字划过脑海,望着她的眼光便闪烁起来,侧了侧头仍旧追问道:“你少扯到我身上,就为了这莫名其妙的缘分,你。。。你就。。。喜欢他?”声音越说越低,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小心翼翼的吐出,目光却同时紧紧锁在冯素珍脸上,不愿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冯素珍轻轻放开了手,目光望向远处的群山,仿佛穿过这山峰看到往事如烟。半晌,她收回目光道:“我跟兆廷,只有青梅竹马的缘,却没有白头偕老的份。这几年的朝堂上下,世事不觉沧海桑田,我跟他之间早已没有了儿女私情,有些事一旦错过,便再也回不去了。”
天香闻言微微松了口气,才发现不自觉间已攥紧了拳头,稍一松手却是满手的y-in冷s-hi滑,指甲嵌进了掌心竟未发觉,刚要抽出手帕,就听冯素珍接着说:“终究是我对不住兆廷,若没有我,他应该已经跟刘倩离开京城了。”
又是那副自责的语气,天香眉头一皱,冲口反驳道:“要是没有你,他根本就不会遇到刘倩!要是没有你,他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顿了一顿,叹了口气又道:“你能不能别把什么事都揽在自己身上,那些都是机缘巧合,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冯素珍心里自然明白天香是在好心相劝,可越是这样,她却越觉得亏欠天香,望向天香的眸中愧色更深了一层道:“我与兆廷也许是造化弄人,可你——”仿佛不忍说下去,冯素珍垂眸摇了摇头,才又开口道:“你那么渴望自由自在、天高海阔,好不容易有机会能逃离这金笼子,要不是我那时横c-h-a一杠,你如今不知在哪里——”
“不知在哪里捶胸顿足后悔莫及呢!”看着冯素珍越锁越紧的眉目,受不了她这样自责的语气,尤其她自责的居然是没有让自己跟别人成功私奔,天香忍不住出口打断。
冯素珍看着天香斩钉截铁的神情,似乎不像是单单为了安慰自己,可那样逍遥快活的生活,不正是天香一直希望的么,又怎么会后悔呢?愣了片刻仍没有想明白,脸上渐渐换上了迷惑的神色。
一双明眸带着疑惑和歉意,看得天香心中突然温软一片,语气不自觉的也柔和起来,缓缓讲起了故事:“我从小就跟别的公主不同,只喜欢舞刀弄剑,父皇既宠爱我,又怕我伤到自己,于是就做了柄木剑给我。我那时没见过真正的剑啊,只以为木剑就是最厉害的武器了,随身带着,喜欢得不得了。直到有一天,父皇又赐给我一柄真正的宝剑,我才知道到底什么称得上是兵器,才知道原来的自己有多可笑。即使我还是会保留着那把木剑,但在我眼里,那再也不是兵器了,即使有一天我手无寸铁,也绝不会再用它来自欺欺人。”
看着冯素珍眼中的疑惑渐渐变为了然,天香对她笑笑道:“所以说,你不但没有亏欠我,反而应该感谢你,让我没有真的拿着木剑走上战场。”
冯素珍这才有些释然,原来天香已经想的这般透彻了,其实她自己也一直觉得一剑飘红并不真正适合天香,两个人的世界毕竟太过天差地别,只是这好与不好,她又有什么资格评价,更没有理由去阻挡,只要天香喜欢,就足够了不是么?如